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1部分

你一點東西就被你收買了。不甘心的話我全部還你,去我家馬桶裡掏去!”

秦昊扛不住她譴責的眼神,低咒一聲:“女人難養!”

宋書愚剛巡視完廚房裡的狼藉,聞言又是掩不住的笑意,“我瞅你是樂在其中。你們兩個,打架當情趣是不是?”說著也不理睬何心眉的眼刀,勸秦昊:“先去換衣服,出來慢慢說。”

陳婉偷瞥秦昊一眼,大概鍋鏟子邊角劃破了面板,血已經停了,臉頰只有一條紫紅的印漬,肩膀上糊著乳白的忌廉,狼狽到極點。不小心被他捕捉到自己的目光,她心口突地一悸,別開臉。分明感覺到四目相對的那瞬,他神情黯然。

兩人的糾葛無法向外人道,陳婉只是大概解釋了腳上的燙傷是無意。可強忍的委屈仍然形諸於外,逃不過宋書愚犀利的眼睛。

宋書愚臉色少有的肅然,只是在何心眉說聽聞陳婉不舒服請假,恰逢宋書愚有事上來找秦昊,所以一道來探望時,才笑笑說:“她是無聊兼好奇心作祟,順便打我秋風,你不見買的東西都是她愛吃的?連蛋糕也說是減肥成功,要獎品鼓勵,還點名要嘉城的。”

何心眉嘟囔著蛋糕都變炸彈了。陳婉聽清楚後莞爾,問她:“下午有沒有課,我和你一起回去?”

何心眉坐直了詢問地看宋書愚一眼,又扭頭問陳婉:“現在?”

陳婉堅定地點頭。

她們站起時恰逢秦昊換了衣服出來,見要走,怔怔問說:“還是要走?”

陳婉再次點頭。

“我送你去醫院好不好?”

她極力漠視他眼底的一抹哀懇,“不用了。我冷靜一下好一點。”混亂過去,她情緒早就平靜下來。只是一團心火堵著心口,梗在喉間,胸中悶漲難安。

她婉拒宋書愚送她們回校,是想向何心眉傾吐。半年多來,壓抑剋制掙扎……在何心眉象小母獅子般向秦昊撲過去時,突然燃起慾望將自己潰爛的心扒開,悉數坦於人前。

就坐在公車站臺的長椅上,一件件一樁樁,細數起來,從第一次見面起,她與秦昊,竟然糾纏了近兩年時光。她以為自己會當街哭嚎,可是一滴淚也未曾落下,即便是敘述到血淋淋的那幕,語氣也是淡然的,象旁觀者娓娓講述一段不關己的故事。

何心眉站起坐下,重複無數次。臉色隨故事中每一次起伏的波瀾而變,時紅時白,手掌握緊又放鬆。最後念念不已說:“告他!告他!”捏實了拳頭在空氣裡揮揮,咬牙切齒說:“我以為他只是不夠穩重,沒想到人品……人渣!”

陳婉看著面前不知第幾部公車發動起步,悵然重複說:“告他?最近的新聞看見沒有?新上任的那個?也是姓秦。”

何心眉頓時洩氣,罵了一句粗話,重新坐下來。忿忿說:“那個蔣小薇,我早就說過不是好人,一個女人帶著孩子,還能住那樣的房子,從頭到腳的名牌。就你實心眼,還當她是自己奮鬥回來的。”

“我怎麼知道?平時說話做事很為你分憂解難替你著想的樣子。”陳婉強笑,“前兩個月陪那個人去打壁球還遇見蔣小薇,上下打量我一遍,很同情的表情。我一想起身邊躺的人不知道沾過多少女人,就有點噁心。他的手在別的女人身上停留過,嘴……”

何心眉驚跳起來,“你的意思是說,他還有出去胡搞?”

“我不知道,我不確定。我算什麼?對他又算什麼?他不過當我是……哪天或者厭了,或者就解脫了。”陳婉只是搖頭,“現在我不知道還能相信什麼?人性?公平?道德?”

何心眉佇足凝視陳婉半晌,輕聲問:“怎麼不哭?哭出來痛快點。”

陳婉搖搖頭,“哭不出來了。回想一下,我也沒哭過幾次。時間久了,象是麻木了,象是淡化了。”頓了頓,忽地有些哽咽,“可是很害怕,這半年多,每次他對我笑,對我說話,我都很怕。我明白他在示好賠罪,可他越是好,我越是膽戰心驚。總覺得沒那麼簡單,不知道哪一天又變臉。我小心提防著,甚至是故意刺激他,想看看能不能戳破所有的假象,看看哪個是真實的他。就象今天,終於把他火性激起來了,終於說服自己他真的是個大爛人了,可是又失望,失望到沒法形容。我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對他還有什麼好期待的?有什麼好失望的?看見他難過,我應該高興才對,又有什麼好難過的。我真的是瘋了。”她喃喃自語,越說越無邏輯。

何心眉呆怔無語,街頭秋風瑟瑟,涼意幾乎沁進心裡去,“你別和我說你愛上他了。”

陳婉一時辨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