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黑了臉站起來想走。宋書愚很是艱難忍住,拉他重新坐下。問說:“感情你也有腳底下拌蒜,掰不開鑷子的時候。誰這麼光輝偉大?不會是我猜的那個吧?”
看秦昊鬱悶地點頭,宋書愚斂了笑,說:“上回不是說了嗎?人家沒意思就撤,沒的害了人。”
秦昊照顧著舌頭,小心翼翼地說:“我哪知道?不看見也就算了,看見就把不住自個,送上門給她糟踐。潑心潑命為她好,人家不承情!”說著不自覺地灌了口酒,醒悟過來已經不及,眼角餘光瞥見宋書愚嘴角抽搐,哼了一聲,說:“你煩不煩?跟娘們似的,想笑就笑。”
宋書愚笑得肩膀顫動,過了一會才止住問:“對人好會被咬了舌頭?”
“她不激起我脾氣,我至於嗎?”秦昊忿忿,“送她新手機人家不要,要二手舊的;被她氣了一天,晚上還是找人撈她舅出來,人家連個屁都不放;請她吃飯,推三阻四的,洪建學那丫的一叫就現人影了;喊她幾聲寶貝是想讓洪建學忌憚不敢下手,她當我佔她便宜。我是無恥下賤,洪建學那丫的比我賤一百倍!她什麼眼神?會看人不?”
宋書愚恍然,說:“說你擂了洪建學一酒瓶子就為她?”
“靠,不為她為誰?腦子裡養金魚了,也敢和洪建學那號人吃飯。丫的滿肚子花花腸子,不是怕被捅到老頭子哪裡去,我打他到肝兒顫。”
宋書愚默然,秦昊也有些意興闌珊,搖著酒杯半晌沒說話。酒吧的駐唱婉轉低廻的聲音飄蕩在空氣裡,愈加愁腸百轉似的。秦昊鬱悶難當,好一會才說:“她若是和那個青梅竹馬鬧騰也就算了,幾年的感情咱比不得,他媽的,好好的和洪建學混什麼混?看上他什麼了?”
“小五,你喜歡上她了。”宋書愚扭頭端詳他數秒,總結出來。
“狗屎!”秦昊跳起來,感覺自己反應過了點,重新坐回去,說:“可能是喜歡,誰叫她長的好看?我喜歡的人海了去了,我還喜歡安吉麗娜朱莉呢!我是受不了別人不待見我,那死丫頭片子哪天對我笑笑,說不準我還不喜歡了。”
說著,掏出手機瞄一眼,扔給宋書愚,說:“你幫我接,打了一天了也不嫌煩。”
宋書愚接過電話,說了兩句,問秦昊:“蔣小薇說想見你……”
秦昊頓時沉了張臉,思忖了片刻說:“喊她來,有些事和她說清楚,該了結了。”
一支菸的功夫,宋書愚已經望見蔣小薇出現在門口,發現他們後款步行來。宋書愚和她笑了笑,對秦昊說:“我避嫌,你們慢慢聊。照顧好自己的臉,別等會惹急了這個,左邊也被抓傷了。” 然後如花孔雀般拿著酒杯晃去其他桌。
那隻狐狸邪魅的一笑中似乎藏了點不懷好意的味道,她心下一緊,坐在他讓出的位置上半晌沒有出聲。秦昊懶懶散散地靠在吧檯邊,低垂著眼皮乜了她一眼,視線又回到駐唱歌手黑色裙子包裹的曼妙身材上。蔣小薇還在解釋和直接認錯之間權衡徘徊,他突然低聲問:“我們認識多久了?”
蔣小薇驀地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心算了一下,說:“還有一個月兩年。”
陳婉根本不敢再踏進蔣小薇家門。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後,她的位置萬分尷尬,再見對大家都是一種折磨。她有少許自責,畢竟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也不是她願意看到的,如果時光有可能倒轉,她絕對會避開那個人出現的每一處,絕對不會和他有一絲一毫的糾葛。
可是接近二十四小時了,不管她怎麼逃避,不管之前她用毛巾狠狠擦拭過多少遍,嘴裡似乎仍殘存著他的血腥氣和全然陌生的味道,在在提醒她二十四小時前發生的那一幕。
她在蔣小薇樓下徘徊了很久,久到腿都有些發麻。最後決定,如果蔣姐在,她會解釋;如果蔣姐不接受她的解釋,她可以放棄這個工作。不論她有多麼歉疚,昨天確實是因為她的存在才導致蔣姐受到那個混賬的傷害。
蔣小薇開門時她飄忽的心神被拉回來,側耳傾聽著蔣小薇的腳步,心中再次忐忑不已。蔣盼抬頭望了她一眼說:“陳姐姐,你真的談戀愛了?”
陳婉被唬得一愣,接著好笑說:“小孩子知道什麼談戀愛?”
蔣盼切一聲,很不滿意自己被低看,說:“誰不知道?電視上都這樣,走來走去的,坐不定。臉上一會紅一會白。”
陳婉莞爾,揉揉她腦袋,突然很想問她心裡的父親是什麼形象,腦中閃過那混賬揚起一邊嘴角的無賴樣子,即時打消了念頭。說:“你自己做作業,我和你媽媽有幾句話說。”
蔣小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