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收縮著,戒備地等待她的低聲咒罵和嫌惡的表情。
她沒有說話,面色也是冷淡平靜到極致,他反而更加恐慌。“我送你到家門口就回去。”
她把下唇咬得沒一絲血色,然後嘆了口氣,說:“你要是有時間就對蔣姐好點,她過得那麼苦,你忍心?”
既然陳婉和蔣小薇認識,那麼想必也知道了他和蔣小薇這兩年的苟且。秦昊想起她曾經問過第幾任的話來,慌忙解釋說:“蔣小薇現在和我沒關係,就算有關係今天也算了結了。你要是不放心,我現在打電話和她說。”
第27章 蓮花
陳婉難以置信地瞪圓了眼睛,明明過了穀雨,頭頂卻象有驚蟄的雷聲滾滾轟鳴。她白天疑惑舅舅提前被放出來的事情,還猜想過是不是他,畢竟認識的人中只有他才有這個能力。心裡隱隱的有些感激,特別是想起昨天人潮湧湧時他眼中的情急。她還暗自幫他找藉口,或者他以前的無賴潑皮處是習慣所然,本性如此。可是今天晚上卻深深被駭住,天底下竟然有這樣寡廉鮮恥,泯滅了良知的人物,她總算見識到了。
“你還真是……無恥!”她咬牙切齒地說,既替蔣小薇不值,又為自己被這樣的人追求而噁心。
她沒有好臉色沒有好聽話,這些在預料中。可是送入耳裡,他還是如同上次被斥為“垃圾”時一般的感受,全身肌肉僵硬,五臟六腑彷彿打了個結,連呼吸都無法順暢。這種感覺令他困惑令他不安而且令他瘋狂的想砸碎些什麼。他再次選擇以彼之道還於彼身,“無恥?垃圾?還有什麼?人渣?”隨著他突揚的音調,不知哪家院子的狗狂吠起來,“你好得到哪兒去?跟著洪建學混的都是些什麼貨色?今天陪飯明天陪酒後天還不陪上床?即當婊子還要豎牌坊,有心想賣……”
臉上火辣辣的捱了一記,打人的那個氣得渾身發抖,哆嗦著嘴巴說不出話。秦昊見她如此,心尖上莫名的快慰然後是莫名的空洞,無邊無際襲上來荒涼不甚,嘴角牽強地扯起,笑著繼續說:“有心想賣早點出聲,我給個好價錢你。”
她恨極怒極,撲上去想撕爛他戲謔的笑意。他反而欺身向前,電光火石間握住她揮舞過來的兩隻手腕,用力一拉,把她擁入懷中。她奮力掙脫,指甲在他臉上劃過,鞋尖踢向他脛骨。他抽緊了下巴,臉上是絕然之色,再次鉗住她雙手。這次他用足了十分力氣,她痛叫出聲。急促的呼吸就在他頸間,月色裡蒼白的臉剔透如玉,壓抑的叫聲入耳後另有一種勾魂的纏綿,他本能的箍緊了雙臂,低頭堵住她的嘴。
她腦中突然的空白,所有的反應能力象是被抽空了一般,唯一有知覺的是他燙人的嘴巴。然後血液回流,她狂亂地在他懷裡掙扎起來,嗚嗚出聲。
他用盡全部力氣都似覺不夠,恨不能把她烙進胸腔裡,溶在一處。蠻橫地用力抵著她的後腦,不讓她後退和來回扭動。心跳如鼓,脈搏如雷,奔騰的血液急切地尋找著發洩的方向,只有再貼近她一些才能紓解失控的感覺。他伸出舌尖意圖撬開她的唇瓣,接著一陣劇痛,他強忍著,趁她咬他的間隙,探了進去。下唇流著血,涔涔滲入唇齒間,鐵鏽腥味抵不過她如蘭如麝的芳香,他尤覺不夠,侵入更深,尋找著她的。
然後,又是一陣忍受不住的劇痛,他悶哼著放開她,舌頭像是被咬斷了似的,滿口的血液濃腥。
月光裡,她兩汪眼波幽幽暗暗,嘴角觸目驚心地沾著他的血,面色令人心悸的平靜。他身體某處似乎被她的平靜揪緊了,後背冒出一層冷汗。他忍著痛想開口說話,她卻被駭得後退一步,然後醒覺什麼似的,拔腿飛奔,一眨眼功夫,消失在前街的拐角處。
第二日,秦昊吃了三頓稀粥。胃裡的飢餓感還能忍耐,難忍的是心裡的空洞,象是丟了什麼再也找不見。煩躁了一日,晚上約了宋書愚出來坐坐。
“不像你性格啊?清吧也來?”宋書愚滿眼都是疑惑,打量著四周說。
秦昊習慣性地抿口酒,酒精燒灼著創口,疼得他捲起舌頭抽冷氣,不是宋書愚坐在身邊只怕立馬跳將起來。
“喝酒也能嗆著?”宋書愚奇怪。
秦昊含含糊糊應了一聲。宋書愚藉著晦暗的燈光瞅著他,樂起來,在自己臉上比劃著說:“被貓抓了?不像貓爪子印啊。”
秦昊沒好氣,“行了,想說被人抓得直接說就是了。”他說話不太利索,宋書愚楞了楞,然後爆笑出聲。見秦昊越來越窘,也不好太過,強撐著把臉繃住,最後還是控制不住神經,哈哈大笑,手握成拳捶打著吧檯。
秦昊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