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傷藥,走到外頭交給了跪在那兒現下十分認真著的“吳東”。
“夫人讓給你的,你說你,你一個大男人和夫人一個女流之輩較什麼真,真是……”把止血的傷藥放在地上之後,素歌又端了些吃的喝的放在他身邊,最後各自看了一眼,便到屋內去伺候沈輕舞去了。
顧靖風看著那地上的傷藥,嘴角不自覺的微揚,帶了一份竊喜,心中自暗暗的想著,他的小嬌妻,還是有自己的,自己這一跪,也算沒白跪。
拖著傷痛的腳,顧靖風小心翼翼的坐了下來,撕開了褲腿處的布料,在裂開的結痂上灑上了止血的藥粉,隨後就這麼坐在有些燙人的青石板道上,繼續手中的活計。
偶爾渴了餓了便把素歌留下的吃食給灌進了肚子,頂著烈日炎炎,就這麼一路坐著,直坐到了日落西山,手上因為不熟練被劃破了好幾道口子,都不曾把手裡的牌位給刻好,好在坐著,傷口倒是已經止了血,日頭落下,便也不那麼炎熱,稍許的夜風夾雜著一絲涼爽,顧靖風越發的認真了起來。
沈輕舞這一覺睡的連帶著午膳都沒用,睡的香甜安穩,素歌與素心都不忍心把她叫醒,直到日落西山,沈輕舞輾轉醒來的那一刻,還以為這是在清晨,日頭還未升起,躺在床上回神了好一會,才想起來,現在是什麼時候,迷濛著的狀態,讓素歌與素心掩著唇,不住的好笑。
“夫人快來用膳吧,您這一覺好睡,肚子想來也已經餓的咕咕直叫了吧。”飯菜衛良早就已經準備妥當,都是沈輕舞素日裡愛吃的,又特意給沈輕舞燉了一隻山參土雞湯,光開啟蓋子聞著那獨有的香味,便是讓人食指大動。
沈輕舞飢腸轆轆,將素歌端給自己的那一晚雞湯囫圇的嚥下,卻在轉身將要坐下時,瞥見外頭的那一抹身影,嘴裡含著的雞湯,差點沒噴出來“他怎麼還跪在那兒,不是說傷口在流血嗎,真不怕死?”
沈輕舞不曾想顧靖風竟然還在那兒刻著手中的木板,像是跟自己槓上了,不禁才因為一覺好睡補上的來的好心情,被這麼一下子,全攪合的沒了。
“奴婢把藥送過去了,他現在不是跪著的,是坐在那兒,不過也做到現在,一直在刻,瞧著手上被劃傷了好幾道,想來也吃了不少苦,那人,脾氣怪得很,又固執,說什麼也不聽,就在那兒刻。”
素歌為沈輕舞添了一碗飯後,對著沈輕舞輕聲的嘟囔著道,沈輕舞聽後只朝著嘴裡扒拉飯菜,也沒回聲,一頓飯吃完後,梳洗更新,換了件寬敞的中衣在身上之後,沈輕舞倒了覺,不覺得困,便靠在貴妃榻上納涼,手裡頭捧著一本心經,在那兒看著。
從顧靖風那會出殯之後,沈輕舞的手裡便時常拿著佛經,不是抄寫,便是拿在手裡頭看著,靜心,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每一天應該做些什麼,現在,顧靖風又回來了,就在外頭,咫尺之隔,沈輕舞的這個習慣,一時改不掉了。
看著經書看了許久,身邊守著的素心與素歌兩個人都已經困的在那兒打起了瞌睡,沈輕舞不願意為難了她們,只讓她們快去睡去,她們習慣了沈輕舞的生活方式,自然也聽話的走向了外頭,關了門。
顧靖風還在那兒坐著刻木板,沈輕舞遠遠的瞧見,他的一條腿在那兒伸的筆直,不知的挪動一下僵硬的腰板,瞧著十分吃力,偶爾的還在那兒驅趕蚊蟲,想來綠樹環繞,該是圍了不少的蚊子,餵飽了不少的肚子才是。
懶懶的舉著手中經書又看了片刻後,沈輕舞的睏意席捲而來,打算熄了燈自去繡床上歇息,不成想,剛走到油燈那兒時,燈火竟然沒來由的晃動了一下,隨後一把鋒利且帶著冰冷的匕首就這麼擺在了沈輕舞的脖頸之上。
“姑娘,我無意傷人性命,只是一時落難,還望姑娘不要出聲,讓我躲避一下就好!”聲音虛弱且口音有點重,不像是本地人,沈輕舞還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想來身後的人應該是受了傷,且傷的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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