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他那副總是不耐煩的表情,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全身佈滿了沒興趣的氣場,安格里斯也不會只是一筆帶過!
西弗勒斯不可否認,他的心底浮現出了一種名為懊惱的情緒,但是卻又被他硬生生地給壓下了。
不關他事,不是嗎?
他和安格里斯之間的距離早已抵達了他所能容忍的極限,他根本沒必要去了解關心那個男人,更何況,那個男人現在所有的苦難,不都是他給予的嗎?
又何必,去假惺惺呢?
西弗勒斯黑著一張臉整理完了所有的行李,他一言不發地離開了霍格沃茲,並且,正準備如同往常一樣的“幻影移形”前往蜘蛛巷尾,卻在魔咒發動的前一刻晃了晃神。
對了,法爾斯先生……知不知道自己的家已經被毀掉了?
他記得食死徒放火燒燬那宅子的時候,那個人早在之前就被鑽心咒疼暈了,接著被帶回以後,就是一連串的折磨,似乎也沒人提起那隨手的一把火。
再後來……就是昏迷和失憶。
由於怕刺激到安格里斯不穩定的狀況,並沒有人特意提起他以前的事,只是希望他能夠自己想起來。
而現在,他說他已經開始恢復記憶了,那就很有可能想到要回去看看!
然而……他很有可能根本就不知道,那裡,早已經被毀掉了!
西弗勒斯一時間覺得自己無法動彈。
當你失去記憶,對一切都如此陌生,然後在好不容易想起了家在哪,並且期待地趕回去的時候……
卻發現那裡早就不存在了。
……西弗勒斯覺得無法形容自己的此刻的心情,他的大腦有些混亂,幾乎不停地在回放11年前去過的那個地方。
麻瓜們住的地方,在偏僻地郊區,在麻瓜驅逐咒和一些忽略咒的掩蓋下,悄悄聳立著的一棟小別墅。
安格里斯和他父親的家。
那個時候,他們只是懷著惡意找到那個地方,並且加以破壞的。
而今天……
西弗勒斯閉了閉眼,阻止自己繼續被莫名的情感所覆蓋。
這些,都不是他該管的事,他所要做的,就是趕緊回到蜘蛛巷尾,將自己淹沒在心愛的魔藥中。
魔力的波動繼續盪漾了開來,西弗勒斯再次施展出了“幻影移形”,然後消失在了原地。
然而當他睜開眼的時候,他簡直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他並沒有把自己送到那個熟悉的巷子裡,這裡……分明是一個麻瓜的公園!
該死的,這是怎麼回事?
咒語出差錯了?他該慶幸自己沒把身體的某些部分留在原地嗎?
西弗勒斯警覺地回憶了一下自己施展咒語時候的情景,終於懊惱地發現了問題的所在。
在使用幻影移形的時候,他竟然一瞬間想的是11年前去過的,安格里斯的家!
他不要命了嗎?竟然做出這麼胡來的事情?
這種模糊的定點,他該慶幸自己沒有被嚼碎在空間的通道里嗎?
西弗勒斯的臉色更加得陰沉了,他清楚地明白著,在幻影移形使用中,最為重要的就是:讓想要到達的渴望淹沒全身每個最小的部位!否則,就容易把半身留在原地。
能在那種情況下還安全的抵達了這裡,這是不是說明,他想要來這裡找某個混蛋的渴·望,其實已經在內心紮根?
最真實的想法竟然以這種方式被無法逃避地展示出來,西弗勒斯的臉色更加得可怖了,彷彿是憤怒於法爾斯先生在他腦海中的作祟永不停息一樣……
他站在樹蔭裡,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才開始打量起了公園裡稀稀疏疏的麻瓜們,還有綠意盎然的景色。
話又說回來,這算是移動失敗了嗎?
這裡……究竟是哪裡?
西弗勒斯給自己丟了一個麻瓜忽略咒,悄無聲息地走出了角落,卻在一個側身間,停住了腳步。
一個黑色長髮的男子,安靜地坐在公園的長椅上,他身穿麻瓜的牛仔褲和襯衫,留給了西弗勒斯一個遙遠的背影。
明明是不同的髮色,明明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但是就是有一種感覺,告訴西弗勒斯,這個男人,就是安格里斯!
那個男人顯然是知道自己詭異的髮色不大符合麻瓜的審美,而做過簡單的處理了,背對著西弗勒斯的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真正的普通人一樣,卻讓西弗勒斯有一種無法去忽視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