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苦。你想想,她沒親沒故,一時又不能改變處境,只好在那座荒涼的莊園裡默默地吃苦,單獨與傭工們來往。再說,她還忍受著宗教戰爭給她帶來的痛苦,因為她唯一的哥哥就死在這場內戰裡,而且死的方式又十分可怕,是被人絞死的。她為人不卑不亢,顯得有些高傲,其實心地善良極了。你只要一見到她,就會願意向她求婚了。”
“可是她能願意嗎?”
“上帝會讓她喜歡你的。”姑母這時插言道。
“這絕對沒有問題。”保姆口氣十分肯定地說,“我帶大的孩子,哪個姑娘敢說個‘不’字?”
我越發好奇起來,便問什麼時候才能有幸見到靜思姑娘。
“就在今天晚上。”赫諾維娃回答說。
“什麼?什麼?難道要我今天就去椋鳥臺莊園?”
“不是你去,而是靜思小姐來這裡。”
“這團亂麻可實在有意思,”我把知道的情況這樣概括了一下:“一位人們只知道綽號的未婚妻,她不住在小姐的閨房中,而是住在牧牛僱工守護的莊園裡。那位追求她的人呢,則在自己家裡恭候,讓她在大黑天裡跑來訪問。此外再加上三個瘋老太婆,她們一心夢想成全這門婚事。”
海巫號(1)
第一章
一提起海巫號,人們都會聞而生厭。這主要是因為人們對它的主人——沃思爵爺有著刻骨的仇恨。這位爵爺是沃思·赫得森石油公司的董事長和唯一股東,一個百萬富翁,有人說是億萬富翁。故事開始時,泰霍湖畔一幢房子里正在舉行一個不尋常的會議。到會的十個人懷著敬畏的心情,悄悄地談及沃思這個名字。
他們的會議是絕對保密的。無論在全國或是地方性報紙上均找不到任何有關它的訊息。原因有兩方面。一則,由於與會者來去時要麼單身一人,要麼也只兩三人,而每年上泰霍湖畔來避暑的遊客成千上萬,他們的來蹤去跡一點也不引人眼目。二則,更為重要的是,與會者由於理所當然的原因誰都不願將會議的訊息捅到社會上去。又加上會期定在星期五,適逢13日,而‘13日’對某些人來說是個忌諱的日子。
出席會議的有九個代表,外加一個主人。其中四個是美國人。這四個人中有兩個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一個叫科洛爾,是佛羅里達地區石油和礦產租借界的代表;另一個叫本森,南加利福尼亞州沿海各石油鑽井船的代表。
其餘六個人當中另有兩個是關鍵人物。一個是委內瑞拉的巴帝諾斯,另一個是俄國的鮑洛索夫。鮑洛索夫對石油供應問題毫無興趣。他所關注的只是尋機搗亂。大家都有這個想法,看來頗有道理。
十個人都向美國出售石油,只是數量多少不同而已。因此,他們共同關心的是向美國出售石油的價格不能下跌。石油跌價是他們最頭痛的事。
本森宣佈開會。會議是在他度假的別墅裡舉行的,這使他成了會議的當然召集人。
“先生們,如果我讓一個第三者,也就是說一個既不代表我們,又不代表沃思爵爺的人參加會議,你們同意嗎?”
會場上頓時掀起了軒然大波。所有的人都表示反對,豈只是反對,簡直是抗議。
俄國人鮑洛索夫說:“不行,這樣做太危險了。”他故意用懷疑的目光掃視全場。“瞭解這件事始末的人已經太多了,而不是太少了。”
本森是歐洲一家最大石油公司的老闆。他的公司以英國為基地。他身居大老闆這個要職,並非靠他人的恩賜。他硬邦邦地回敬鮑洛索夫:
“你,鮑洛索夫,是最沒有資格參加這次會議的人。這一點你自己心裡最清楚。你懷疑誰,就說出來。”鮑洛索夫沒有吭聲。本森接著說:“各位先生,請大家記住這次會議的最起碼的目標是維持當前的石油售價。石油輸出國組織目前正在積極考慮提高各種石油的價格。他們這樣做不會給我們這些在美國的公司帶來多大損失,因為我們可以抬高油價,把損失轉嫁到公眾身上。”
巴帝諾斯說:“你說我們為富不仁,心狠手辣,這話用來形容你自己倒正合適。”
“正視現實不能與心狠手辣混為一談。只要有沃思·赫得森公司,那就誰也別想提價。他們已經把價格壓得比我們這些主要石油公司低。儘管目前壓力還不大,但我們已經有所波及了。如果我們繼續提高油價,而他們則平價出售,那麼這壓力便會明顯地增大;假若他們再造出幾套TLP裝置投入生產的話,我們便會因油價大跌而蒙受損失。同樣,這也會使石油輸出國組織蒙受損失,因為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