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讓我戴戴這串珠子,一直戴到吃晚飯的時候,可以嗎,親愛的?這會使我快樂一陣子。”
林內特笑了。
“當然可以,如果你想戴。”
“你知道,林內特,我真羨慕你。你簡直是要什麼有什麼。你今年二十歲,自己的事自己做得了主,要多少錢有多少錢,長得漂亮,身體很好。你甚至還挺聰明!你到什麼時候滿二十一歲?” 。。
尼羅河上的慘案(2)
“明年六月。那時我要在倫敦舉行一場盛大的慶祝成年的聚會。”
“然後你就要和查爾斯?溫德爾沙姆結婚了吧?對於這件婚事,那些可怕的閒話專欄作家已經是望眼欲穿了。他的確是一往情深哪。”
林內特聳聳雙肩。
“我不知道,我現在還不想和誰結婚。”
“親愛的,你說得真對呀!結婚之後就再也不會和以前一樣了,對嗎?”
一陣電話鈴聲,林內特走過去接電話。
“喂?喂?”
回答她的是男管家的聲音:
“德?貝爾福特小姐打來電話。要我接過來嗎?”
“貝爾福特?哦,當然,好的,把電話接過來。”
卡嗒一響,聲音來了,是一個熱切、溫柔、有點氣喘吁吁的聲音:“喂,是裡奇韋小姐嗎?林內特!”
“傑基,親愛的!我好久、好久沒有聽到你一丁點兒的訊息了!”
“我知道,這很不好。林內特,我非常想看到你。”
“親愛的,你不能到這裡來嗎?這座莊園是我的新玩具。我想給你看看莊園。”
“我正想到你那裡去。”
“那你就跳上火車或汽車來吧。”
“說得對,我一定來。一輛破舊不堪的雙座汽車。我花十五鎊買來的,有時候這車子走得很好,可是它喜怒無常。如果吃晚茶的時候我還到不了,那你就知道車子發過脾氣了。再見,親愛的。”
林內特放下電話,走回到喬安娜身旁。
“是我最老的朋友傑奎琳?德?貝爾福特打來的。我們一起在巴黎的一所女修道院裡呆過。她的運氣壞透了。她父親是個法國伯爵,母親是美國人——美國南方人。她父親跟一個女人跑了。她母親在華爾街投機失敗,全部的錢輸個精光。傑基弄得身無分文。我不知道她最近兩年是怎樣對付著過來的。”
喬安娜用她朋友的指甲刷子刷著她血紅色的指甲。她朝後仰,頭偏在一邊,端詳著指甲刷得效果如何。
“親愛的,”她慢騰騰地說,“這豈不令人討厭?如果我的朋友遇到倒黴的事,我就馬上和她們斷絕往來!這看起來似乎冷酷無情,但是將來可以省掉許許多多麻煩!她們老是向你借錢,要不就去開服裝店,那你就得從她們的店裡買最難看的衣服。要不她們就去畫燈罩,或是去做印花圍巾。”
“如果我所有的錢都沒有了,那麼你明天就會和我斷絕往來?”
“對,親愛的,我會的。你不能說我不坦率吧!我只歡喜走運的人。你會發現幾乎人人都是如此——只不過她們不承認罷了。她們只是說瑪麗,或是埃米莉,或是帕梅拉使她們再也受不了!‘她的麻煩事使她的脾氣變得那樣壞、那樣古怪,可憐的人兒!’”
“你多麼殘忍,喬安娜!”
“我只不過是熱衷名利,人人都是這樣。”
“我可不熱衷名利!”
“這原因很明顯!你用不著利慾薰心,你有幾個長得體面的中年美國受託人按季度給你一大筆款子。”
“你把傑奎琳看錯了,”林內特說。“她不是靠朋友過日子的那種人。我曾經想幫助她,可是她不同意。她非常高傲。”
“那她為什麼這樣急於要看到你?我敢打賭她有求於你!你就等著瞧吧!”
“聽上去好象有什麼事使她興奮,”林內特承認說。“傑基經常會讓一些事把她弄得非常激動。有一次她用削筆刀戳人!”
“親愛的,真夠刺激!”
“有個小夥子在戲弄一條狗。傑基要他住手,他不肯。她把他拉過來搖晃,可是他氣力比她大得多,到後來她拔出削筆刀一下子就刺進他的身體。那是一場最可怕的吵架!”
“我也這樣想。這事聽起來叫人非常不舒服!”
林內特的貼身女僕走進房來。她低聲說了句道歉的話,從衣櫥裡取出一件衣服,然後拿著走出了房間。
“瑪麗是怎麼啦?”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