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還佈滿一百來處鞭痕和菸頭燙傷的痕跡,有些傷疤是老傷,是一年多前落下的。只有臉部倖免於難。
這張臉不僅使第一個看到他的賽提尼亞茨感到驚訝,而且所有有機會看他一眼的人都為之驚訝。這倒並不是因為它漂亮,這張臉線條過分勻稱,反而稱不上真正的美。使人驚訝的是這張臉表現出一種戲劇性的,近乎可怕的內心緊張,而且他一言不發。在一座極度痛苦和聽天由命的面容到處可見的集中營裡,這張臉絕對不是一張絕望的臉。尤其是那對淺灰色的眼睛,眸珠中央帶著綠色,注視人和物時目光十分深邃。
以後幾天裡,他幾乎睡個不醒。他捲入了一樁事件中。一個前囚犯代表團前來向斯特羅恩告狀,代表團成員宣稱他們代表全體難友,說他們不願一個“黨衛軍的孌童”住在一起。他們說的話實際上還要粗俗得多。紅棕色頭髮的矮個子少校對他們的要求無動於衷。他有其他問題急待解決:在茅特豪森,每天還有上百人不斷死去。他把賽提尼亞茨召來處理這個小夥子的事。
“沒有您,這小夥子看來早死了。您來管他的事。”
“可我連他的名字也不知道。”
“這是您的事,”斯特羅恩生硬地說道,“從現在開始,一切由您設法解決。”
這是5月7日上午的事。賽提尼亞茨叫人把小夥子抬到一間木棚裡,那些等待處理的囚犯頭目都集中在這裡。他很後悔,甚至一想到這個年輕的無名氏可能有什麼罪過,他就感到惱火。他一連去看了雷布三次,只有一次他醒著。賽提尼亞茨想盤問他,但他不回答,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