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者張三以前要罰一個朋友五十文,朋友會認為丟了面子與之絕交,為了維持朋友關係張三很可能對朋友的違規行為視而不見。在實行二級監督後,張三如果不罰他朋友的錢,他自己就得掏腰包替朋友交罰款,不但如此,都察院還會向張三再收五十文瀆職罰款獎勵他的朋友,因為他的朋友發現了一個不稱職的監督者該得獎勵。
以前處罰人會因為朋友受了損失而不好意思,所以很多執法者都會選擇性執法,因為他不處罰也不會有損失。現在不處罰他自己就會受到雙倍損失,朋友不但沒有損失還會因此得到獎勵,這時候不好意思的就應該是他的朋友了,執法者張三也能夠理直氣壯嚴格執法而不會讓人覺得不講人情。
天啟仔細看了都察院呈上來的奏章,也對其中的細節進行了揣摩,發現楊漣說得有道理。二級監督確實是執行一項制度的好辦法,但這個辦法太嚴不靈活,容易發生大量的扯皮事,尤其是在制度本身不完善時會更加明顯。在運用二級監督之前,必須要修改很多現行制度,使其寬鬆合理簡單方便,避免人動則得咎,這樣一來首先應該考慮修改的就是大明律。
大明律是開國之初朱元璋在時定下的法律,他認為子孫後代用好這部法律就會保證大明江山萬萬年。他不知道的是社會是在不停發展進步,一部大明律用了幾百年已經嚴重影響社會前進的步伐。
這一年多來天啟只是調整了一些他認為合理的機構,在某些方面進行了一些小改動,於是就引起了一部分人的不滿,他們在反對時都提出要恢復舊制,說明守舊思想一時難以改變。現在如果要大張旗鼓修改大明律,估計還沒動手就會聽到更多的反對聲音,而且不會有人會站在自己這一邊。因為朱元璋留下了話,說任何臣子只要提議修改大明律,那這個臣子就是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在這種情況下天啟需要慎重和巧思。
這天他來到監政院,因為事先知道他會來所以信王、劉宗周、高攀龍還有徐光啟等人都在,眾人躬身行禮後坐下談話。見天啟面色平靜信王問道:“皇兄可有什麼心事?臣弟這幾天正跟他們商議看是否需要作個分工,皇兄是為辦學堂等事來的嗎?”
天啟說:“這麼久沒來,今天來看看你們做得怎麼樣,看起來你們還做得不錯,先說說你們準備怎麼分工吧。”
信王點頭說:“以前做事都是發生了事情再去處理,這樣做使得平時很閒忙起來就忙得不得了,後來皇兄成立了預政處讓政務院提前預想預先規劃,一下子就解決了極忙和極閒的問題。今年皇兄一再讓我們談論各種思想,比如說不走極端與時俱進的中庸之道,還有一切為了人的自由和人與人之間平等的發展方向,我們經過商議認為這樣能使大家心裡明瞭,決定把皇兄的一些思想貫徹進所做的事務中。”
天啟笑道:“你說了這麼多也沒見具體的東西,既然你說思想貫徹在具體事務中,那就具體說說你們的具體分工和具體考慮吧。”
信王說:“是,首先監政院準備在省、府、縣逐級建立監政或者說輔政機構,因為這樣做能夠解決官員的能力問題和監督問題,這雖是都察院事務但其他部門也能夠從中得到便利。比如說政務院的預政處,要知道普通百姓的實際需要才能知道怎麼預先謀劃,在各項政策實施後也需要知道百姓們是喜歡還是厭惡,這就不是中央直接伸手能夠了解到的,必須在各縣都要有一個輔政機構才能做到。”
天啟點頭說:“你的這些話很有道理,聖學院和博學院也能從逐步建立輔政機構中得到便利嗎?”
信王說:“當然,皇兄前一陣同意了那個泰西人鄧玉函的話,認為平等與自由才是針對人來說的發展方向。臣弟認為既然是平等就沒有先天的高低貴賤之分,每個人都可以成為仕紳、商人、甚至將軍、督撫,那麼這個平等與自由就應該針對每個大明百姓來說的。聖學院和博學院一個從總體高度上考慮事情,一個從具體事務上考慮問題,兩者都必須掌握和了解所有人的真實狀況和想法,才能夠真正做到自由與平等。”
天啟問:“信王現在看問題已經非常全面了,不過你能說說政務院處理事務怎麼遵循中庸之道嗎?”
信王不解地問:“臣弟認為中庸之道只是個大致的把握,在處理事務中只要做到不走極端,同時要多聽多想就行了,難道還能在具體運用上有章可循?”
天啟說:“任何理論上的東西如果只存在於概括和大致的設想,那麼難免會產生似是而非的各種解釋。比如說佛教傳入中土後,因為沒有明確的教義條文,所以分為了什麼禪宗、天台宗、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