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地的分佈,給他們集中修建了住房,還租借給這些移民田地,只是說這些地是官田不能出賣,需要他們從第二年開始每年交租。移民們能夠安頓下來不愁吃住也很滿意,但他們怕當地人隨意欺負他們所以很團結,一家受了氣周圍的鄰居都過來說話。
官府遇到這些事也很頭疼,如果真是當地人聯合起來要驅趕移民或者說對他們進行人身攻擊,那麼官府出面替他們出頭也應該。問題是他們在一些小事上也很敏感,比如說誰家的瓜菜被偷摘或者哪家的狗被人打了兩棒子,移民們都會上升到當地人排外的高度上去,有人甚至說出如果官府不管他們就要上京告御狀,讓當地官府哭笑不得。
楊漣等人並沒有聽信一面之詞,特意又去找了家移民瞭解情況,移民們的意見也很統一,實行什麼政策他們管不著也不想管,只需要做到跟當地人一樣就可以。楊漣知道這些都屬於互相瞭解不夠的原因,相當於一家中女兒和兒媳婦的關係,當父母的罵女兒無論怎麼罵罵過就算了,也沒見誰家的人還會記恨。但是如果誰拿罵女兒的話去罵兒媳婦,那這個兒媳婦絕對想不通要記上好多年,脾氣不好的說不準第二天就會叫上孃家人來討說法。
移民們其實也在逐漸融入當地人的生活中,有個老人就說他們一開始來南方吃不慣大米,覺得沒有面食經餓也沒有面食味道甜。後來大家也慢慢接受了大米的清香味,好多人還喜愛上了辣椒花椒等南方人才喜歡的調味料,儘管人們不清楚南方溼氣重多吃辣椒花椒等東西可以除溼,但身體需要就決定人的口味終究會改變。也有人吃了大米還是離不開面食,不知道什麼原因這種米食麵食結合著吃的人身體還特別好。
移民們也說了一件事引起了楊漣的主意,他們說北方天旱是減產的原因,但儘管天旱減產人們還是有收成能吃上飯,問題是旱災過後經常伴隨著來的是蟲災。旱災如果不是特別兇達到顆粒無收的境地,那麼百姓心中還有點盼頭,但是成千上萬的蝗蟲遮天蔽日飛來,百姓就只有望著哭的份,蝗蟲過後不但糧食沒有了連秸稈都會被啃一半,也就是說大家不但沒有吃還沒法生火取暖,充分感受到什麼叫住飢寒交迫。
蝗蟲算是大蟲災,人們氣急了也不是沒有辦法,有狠人看到鋪天蓋地的蝗蟲吃自己的莊稼後就招呼人來捕蟲並吃蟲。雖然說味道有些苦沒有豬羊肉那麼香,但好歹也算是葷菜平常時期難得吃到,用水煮一煮去掉苦味加點鹽就可以吃,吃久了還很香據說會吃上癮。開始大家都怕吃蝗蟲會生怪病,誰知道吃了幾天蝗蟲沒多少吃蝗蟲的人還活蹦亂跳的一點事沒有,後來大家都知道吃掉蝗蟲是對付蟲災的最好辦法。
還有一種蟲災叫小蟲災,就是無論稻穀還是麥苗蔬菜都會生蟲,眼睛看得見的小肉蟲可以用手去捉,那些小菜籽一樣的小蟲就沒有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從北方移民到南方的有心人發現,南方也有小蟲啃吃莊稼蔬菜,但有幾種草本身不會被蟲吃不說它周邊的作物蟲子也不會去碰,說明蟲子害怕這些草。他們問過當地上說這些草叫什麼食蟲草,說是本身有毒不說還能殺蟲吃蟲,他們就想能不能把這些草移栽到北方去治蟲,就算不行可不可以拿些幹葉子回去試。
楊漣知道這些移民很多人都不一定能回到北方去了,但他們還是把北方故鄉看成家鄉,想著能為家鄉做點貢獻。楊漣理解這種心情答應有機會找人去試驗,看能不能把南方有用的作物推廣到北方去。其實楊漣對這種事心中是不以為然的,常言道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同樣的道理南方的作物到了北方不一定能成活,在比較溫暖的南方生活慣了到了北方不一定能吃得了那個苦,首先是氣溫就要它們的命,植物又不可能穿棉衣,因為氣候北方的樹木都比南方長得慢。
楊漣也知道京裡博學院正在研究能不能把豆薯跟一般作物混合栽種,因為豆薯的種子有劇毒可以剋制蟲害避免蟲災,博學院中人也在想能不能透過嫁接等方式使豆薯適合在全國栽種。楊漣聽了移民的話突然想到能不能只在一個產量最高的地方大量栽種豆薯,葉子種子之類的傻話就免了看能不能取些汁液用來噴灑,從而達到治蟲的效果。想到這些楊漣沒有動聲色只是問大家還有什麼要求,誰知道移民也好原住百姓也好都只關心自己的房子和土地,官府的事對他們來說跟天上和山中的神仙一樣關係不大,保持敬而遠之的態度足矣。
一般百姓不管不表示其他人不管,有幾家大戶在接受了楊漣這幫人的詢問後立即判斷這些人是官家的人,因為在他們眼中除了真正的官府中人,還有那些讀了兩天聖人書就成天想著如何治國平天下的傻讀書人外,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