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尷尬得有些微妙。
一個小時前,白先還打電話過來問她在哪裡,一個小時後,他就帶著那個叫王壯的黑壯男人,來到了虞岐野的別墅前。
那時羅湘正和虞岐野坐在屋子裡面吃午飯。
看了白先的來電後,羅湘緊張得不行,虞岐野倒是淡淡,毫不在意。
他把手機還給她之後就去做午飯,羅湘跟上去,也不知道怎麼了,腦子一抽筋,竟說,“我跟他不是同一路人。”
撩起袖子準備處理食材的虞岐野笑了,“那你跟我呢,是同一路人嗎?”
羅湘說,“算…算是半路人吧。”
虞岐野又笑了一下,沒有理她,反而把她打發出了廚房,自己在裡頭忙碌著。
羅湘在外頭坐了一會兒,打扮豔麗的虞美人來了。
從她茫然的眼神中,羅湘知道,這個虞美人根本不認識她。
她也不是空手來的,她給虞岐野帶了一小隻完整的豬來。
這隻被挖乾淨了內臟,刮乾淨了毛皮的小豬,被她隨意地放在廚房裡頭。
羅湘側頭去看,看見是一個被開腸破肚、渾身雪白的男人。
她忙轉回頭來,問虞岐野,“怎麼又帶豬肉過來?有客人要來嗎?”
虞岐野不回答,倒反問她,“你說呢?”
羅湘,“…我怎麼知道會不會有客人來。”
虞岐野便在廚房裡頭笑了一聲。
氤氳間,羅湘見他掀開了蒸鍋的蓋子,水汽瀰漫,一條清蒸鯉魚,出現在她面前。
***
“這山很奇怪,上來之後,手機的訊號就時有時無了。”
白先穿了一身灰色羽絨衣站在羅湘面前,晃晃手裡的手機,“我和王壯誤打誤撞過來的,汽車沒汽油了,看到有屋子,就想問問能不能借點汽油。沒想到會遇到你。”
羅湘乾笑了一聲,飯也沒心思吃了,站起來走到他身邊,“你沒事啊,我還以為…”
看到他的臉,倒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她嚥了一口口水,回到位子上,問虞岐野,“怎麼回事?”
虞岐野坐在她對面,淡淡地笑著,“怎麼回事?就像你看到的那樣。”
“可是我!”羅湘說了一聲,又咽了一口口水。
白先走到了她身側,仍舊持續著前面那個話題,“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爺爺以前的驢友寄了一張照片來,就是在這山上拍的。我想到以前爺爺就是在這山上受的腳傷,覺得奇怪,就趕來看看。”
羅湘看著他,點了點頭,儘量讓自己表現出平靜的樣子,“可是爺爺都已經…..”
“是呀。”白先說,“雖說爺爺已經去世了,但我還是想來看看,好像著魔了一樣。
給你打電話也是這樣,明明知道你什麼事都沒有,早跟你爸爸回老家了,但我就是想打電話給你。唉,真巧,我一打電話,一來這山,就正巧遇到你了。”
他那樣平靜地說著話,就和以前一樣。
連話癆的習慣都沒改。
羅湘稍撩了撩自己的頭髮,不敢側頭看他,只是自己嘟囔。
老爸…..
她自己都不知道老爸去哪裡了,白先他怎麼想出來她跟她爸爸回老家了這句話的?
“喂!湘湘!”
羅湘借撩頭髮的動作,努力避免自己和白先對視,可忽然間,白先快速挪到了她面前。
他那張腐敗的,露出猩紅色筋骨的臉,也呈現在她面前。
她甚至聞到,他的臉上,散發出陣陣腐臭。
“湘湘!這位是誰,你還沒介紹呢。你爸爸嗎?看著很年輕啊。”
白先看羅湘有了反應之後,抬起了身子,轉而看向一直淡定坐著的虞岐野。
羅湘長嚥下一口氣,和他解釋,“不…他…他是我…我爸的一個朋友。”
終於想到了比較適合虞岐野的身份,羅湘說話也暢快多了,“他叫虞岐野,你叫他虞叔就行了。”
虞岐野這時也很恰當地站了起來,和白先說,“來的路上吃過東西了嗎?”
白先好似這才想起自己的胃似的,泛白腐爛的眼珠子滾動了一下,說,“沒有呢,虞叔,你做了什麼好吃的?我餓。”
他說著趴到桌子上,去看那條清蒸的鯉魚。
拿手指蘸了一下鯉魚湯之後,他不再完整的嘴唇動了動,“不好吃,太清淡了。”
虞岐野問,“那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