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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氣息,幾乎模糊了所有的那些前塵往事。某小區某樓層的某陽臺上,坐著兩個人,一個是我,一個是宗晨,視線的右邊,是幾個空著的歪七斜八的酒瓶,以及剩下的一整箱啤酒。

莫名其妙的,便發展成了現在這個局面。臘月寒風,我和他裹著厚實的羽絨與棉襖,縮著脖子蜷著身子,在陽臺吹吹冷風,然後把酒言歡。

跳完那支舞,他擁的我腦子發漲,身體發熱,不知怎地就冒出一句:我請你喝酒吧,宗晨。

他低頭看我,唇角帶著笑,一半的臉隱沒在黑暗的陰影間,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定定的看了我好久,然後他說好啊,你等著啊,我下樓去買。

這一買就是一大箱子,他一口氣扛了上來,放到我面前,竟然還看著我,問了句:夠嗎?

夠,夠乾脆,夠男人,但我想,也許那場車禍把他撞傻了,後遺症這麼嚴重。

我氣定神閒的一指陽臺,說:“走,咱出去喝,學李白賞月,對影成三人。”

只可惜,老天不給面子,月亮連個影子也沒見著。

說起來,我還真沒和宗晨一起這麼正兒八經的坐著喝酒聊天,以前那會,都忙著怎麼尋思讓他喜歡上我,而他,大概忙著怎麼給我收拾爛攤子了。

我往他那邊挪了挪,宗晨眯著眼,蹙著眉,不知在想著什麼。

“我說宗晨,咱們來玩玩真心話大冒險吧。”我特看不慣他這副模樣,悶著憋著,對身體也不好。

他眉目舒展,唇邊漾出一抹笑,沒了剛剛的心事重重,“好。”

“咳咳……那開始了啊。”我正了正身子,將椅子挪到他對面,“就咱兩,簡化程式吧,石頭剪刀布。”

宗晨扯了扯衣領,朝後微傾了傾身子,長手一伸,便開啟了露臺上的燈,剛好照在我頭頂上,這架勢,還以為審犯人呢。

我看了他一眼,“開始。”

我出布,他剪刀……

輸了……

“真心話。”

宗晨的第一個問題,就差點把我鼻子給問酸了,要擱平時,我一定會笑話他的。

他說:“這麼多年來,你過的快樂嗎?”

如果他問,你過的好嗎,那我一定大聲回答,好,當然好,也確實好。我有工作,我能養活自己,我有個愛我的爸爸,身體還很健康,這些都是我想一直擁有也確實擁有的,所以,我過的好。

可宗晨,你為什麼要問我過的快不快樂,開不開心。

我只知道我失去了某種東西,那種東西,是和你在一起的那三年裡才有的。那種發自內心的充實與快樂,就好像,不管遇到什麼都無所謂,因為還有你,有你和我在一起,就算明天死掉也無所謂。

這種東西,與過的好不好無關,少它也能過的好,可是,我不得不承認,少了它,我活著並不快樂。

我躲開宗晨的視線,過了會,又抬頭笑:“當然快樂,你什麼時候見我不快樂過。”

以前的我只看到美麗而絢麗的火焰,卻不知它的危險,灼傷了還一往直前,直到那顆心也融化在火裡,尋不回了才知道,勇敢的人,往往會更得不到幸福。

“簡淺,你在撒謊。”他走到我跟前,目光灼灼,“你在笑,可我看不見你的笑。”

“切,你以為你是哲學家嗎,宗晨。”我說,“別和我討論這麼精神層面的東西,累。”

宗晨深深的望了我一眼,不再說什麼。

再來,石頭剪刀布!

風水輪流轉,當然得他輸了。

“我也選真心話。”宗晨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說道。

我想了想,也決定問一個傻問題:“為什麼;要請我跳那支舞。”

宗晨忽然就笑了起來,還帶著點小小的促狹與得意,似乎早預料到一般,“你說呢,為什麼?”

我不語,只是撥著前額的發,涼涼道:“我怎麼知道。”

“希望生日時,能被自己喜歡的人邀請著跳支舞。”宗晨的聲音像是蒲公英,輕輕撩撥著我的心。

這個什麼都不愛說出口的宗晨,他竟然都還記得。

“希望生日時,能被自己喜歡的人邀請著跳支舞。”那是我遇見宗晨之後過第一個生日時,許下的願望。第二年的生日,剛好是我對他窮追猛打之時,他避之不及,亦沒有答應,而第三年,在我和他說出曾經的這個好笑的願望時,他只是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可惜的是,沒等到我過生日,他已經徹底離開。

時光流逝的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