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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在我邊上,也不肯挪遠點。每次有人上車時總會意味深長的看我幾眼,那涵義就是,嘖嘖,現在的年輕人啊,尊老愛幼的優良傳統啊,社會的悲劇啊。於是,我明智地決定閉上眼睛裝睡。

十點差十分,到了植物園門口,左右一看,也沒見著半個帥哥。

半個小時後,我遲鈍的反應過來,我真的被放鴿子了!

果然啊,醫生的話,是不能相信的。

我憤憤然,遂又打了好幾個電話,竟然關機。太陽已經開始變得毒辣,我悲哀的買了十塊錢的門票,決定要對得起來去的公交費。

一進植物園,空氣驟然變涼,鬱鬱蔥蔥的參天大樹,將陽光隔在高聳的枝椏之外,形成一個天然的避暑所,彷彿另一個天地。

我猶豫要不要彙報一下失敗的進展,思索再三,也沒勇氣主動給宗晨電話。隨意了,大不了就黃掉,無所謂。

早就聽說植物園有條小道可以進去,無需買門票,今天倒被我瞎轉給發現了,遂喜滋滋的決定以後每週都來散會步,也算不枉此行。

出去時,發現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似乎是阿木,摟著個長卷發的女人,我擦了擦眼,已不見蹤影,心裡一跳,他不是去青島了麼?況且,頭兒留的是一頭利索有致的短髮。

對於意外發現朋友的男人外遇這類事情,其實是不能太過於熱心的,這個我有深刻的慘痛教訓,不提也罷,思索再三,決定先觀察一段日子,等有了確鑿證據再說,主要是,頭兒和阿木已經訂婚了。

從植物園回來,我在博庫書城下了車,躲在二樓看了大半個下午的書,直到夕陽西下,才打道回家,這個醫生,太可惡了。

又消磨了一天啊,我揉揉發酸的肩,陡然發現只吃了早飯和一個麵包,打算出去先填飽肚子,附近有家桂林米粉,好吃又實惠。

剛踏出門,手機便響了,一看,竟然是衛大帥哥,我用三秒鐘,猜他是前來道歉的,還是覺悟到壓根沒有這個小學同學甲,前來質問的,隨後,我底氣十足的接起。

“喂,蓋地虎嗎?”衛醫生很有幽默細胞啊。

“是啊,鎮河妖,莫非你被道士給收了?”我可是很擔心你這位老同學的。

“……”那邊又是一陣輕笑,“對不起啊,醫院臨時來了一個急診患者,需要手術,也沒來得及和你說。”

“唉呀,是外科醫生?”我來了興趣,不知為何,一向對拿手術刀的白大褂很有愛。

“嗯。”聲音微微放低,“你在哪,我請你吃飯吧,作為賠禮。”

聽說外科醫生很有錢,我很不客氣的選了平日怎麼也不會去的一個西餐廳,哦,什麼桂林米粉,見鬼去吧。

“好,原地等著,我過來接你吧。”初次見面,便這麼有紳士風度,想到自己的險惡用心,我有些良心不安。

“麻煩了。”

“不客氣,誰讓咱們青梅竹馬呢,”語氣揶揄,讓我笑岔氣。

書城門口,有帶著孩子的父母,也有放暑假的學生,下了班的情侶,手挽著手,親密低語,商量著上哪吃飯。

真好,我想,心情忽然低落起來,若沒有宗晨——若沒有他,我現在應該也是這樣,有個還算像樣的男朋友,一起吃飯,逛街,偶爾吵架,相依相伴。

可現在的我,已經做不到了,我走不出去,也妥協不了。

“嗨。”有人打招呼,乾淨而清脆的聲音。

這樣,我遇見了生命裡另一個重要的男人。

他穿著簡約的印花T,過膝軍褲,皮質涼鞋,個子高挑,膚色健康,神清氣爽的站在一輛漆黑奧迪旁,像剛從某個海濱地度假回來。很有感覺,是的。感覺是個很印象派的詞語,往往用來形容無法形容的一些東西,真要認真的探討探討何為感覺,卻也著實有些困難,就如蒙娜麗莎的微笑,一樣詭異而朦朧。

“你好,老同學。”他笑了起來,露出一口潔白的牙,應該去做牙膏廣告的,我想。

“你怎麼知道是我?”脫口而出後,我便恨不得打自己嘴巴,不打自招了,“……你怎麼認出的,畢竟,咱們好久——沒見了。”

“恩……”他拖著長長的尾音,笑著說,“因為這裡,只有你看起來像在等人。”

我被他的笑容晃了眼,這個醫生,確實——很有感覺,像個朝氣蓬勃的熱帶植物,讓人不由自主的靠近。

如果說宗晨是件雕刻完美的藝術品,那衛衡便是活過來的雕刻品,一個生冷一個真實,一個眸內是冰涼的午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