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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哎呀,你不會吧,連青梅竹馬都忘了,是我啊,咱倆一個幼兒園的。”我順口胡扯,一邊飛快想著下一步該怎麼做。

又是一陣沉默,他似在努力回想:“一個幼兒園的……不對吧,我直接上小學的,沒念過幼兒園。”

我一怔,遂改口:“說錯了,呵呵呵,其實就是指一年級啦,對了,我還坐你前座哦……”

“前座?可我小學,一直坐第一排哎,”他越來越懷疑,“小姐,你是不是打錯了?”

怎麼會打錯呢,哈哈,本姑娘就是來纏你的啊,於是我又繼續瞎掰:“沒錯啦,你叫衛衡,是個醫生,今年二十九,對不對?”

“呃……是。”

“那不就得了,咱們小學時候還常常對暗號來著,錯不了。”

“暗號……什麼暗號?”那邊似乎來了些興趣,語意微微帶笑。

“那個啊……諸如,”我腦子轉的飛快,已經脫口而出,“一二三四五。”

“上山打老虎。”衛大醫生腦子轉的也不慢。

“天王蓋地虎,”《鹿鼎記》裡最經典的一句暗號,還是老字號,天地會牌。

“寶塔鎮河妖……”果然是醫生,反應夠快。

“長江長江,我是黃河,”感謝那麼多年的狗血電視劇,我馬上又想到一個。

“土豆土豆,我是地瓜。”那邊已經輕笑出聲,看來醫生也深受其害。

“好,最後一個,天要下雨。”

“……娘要嫁人。”太好了,真配合。

現在的醫生就是素質高,太配合了,我原以為他會直接將我的電話轉給精神科大夫去。

“嘿嘿嘿,你還說不認識,咱倆每個暗號都對上了,可賴不了了,”我拼命忍住笑,開始真正目的,“這樣,咱們老同學,有時間沒見了,不如明天一起出來玩玩,如何?”

“好,你說個時間地點。”

我志得意滿:“十點,植物園。”

“ok。”

“不見不散了,衛醫生。”

YES!首戰告捷,士氣大振,我連連感慨,寶刀未老啊,簡淺我一出馬,果然是手到擒來。

剛到家沒幾分鐘,手機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我接起:“喂,您好,請問哪位?”

對方沒有說話,只聽到輕微呼吸聲。

“是我,宗晨。”

我一時失神,手機差點落地。

“衛衡那邊,你準備怎樣?”馬上步入正題,我暗暗苦笑,果然,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麼會打來電話。

“宗晨先生,您的情敵衛醫生,明天上午十點將會和我見面,直到晚上九點,您大可以放心。”我回答,語氣平淡,不帶一絲波紋。

“簡淺,你的本事,日益漸長,很好。”他說完這句,便掛了電話。

他說完這句,就掛掉了電話,而尾音還隱隱縈繞耳畔,讓人心煩,揉了揉耳朵,我暗暗罵了一句,靠,宗晨,你就不能換點新鮮的。

泡了杯茶,坐在沙發上看民生頻道那些雞毛蒜皮的新聞報道,耳邊卻老傳來牆上時鐘的“啪嗒啪嗒”聲,我又換了一個熱鬧的節目,還是不行,這不痛不癢的“啪嗒”,一會又換成那聲低沉的“簡淺”,他喚我的名字,不帶任何感情,不具任何意義,和時鐘走動發出的啪嗒一樣,機械的,淡漠的,無意義的兩個音節。

我忽然感到有些寂寞,這著實有些詭異,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情緒了,諸如寂寞啊,悲傷啊這類頗有些無病呻吟的詞彙,像我這樣時時為生計奔波的人是沒時間去體會的。

腦子裡意識卻始終無法集中,一會是時鐘的啪嗒啪嗒,一會是若有似無的滴水聲,我神經質的去了廚房,衛生間,將那些水龍頭又擰緊,可還是不行。

“簡淺,簡淺”,他低沉的聲音,糾纏不休。

我迅速洗漱完畢,吞了片安眠藥,睡覺。

風箏與飛蛾

什麼東西最愚蠢?

——飛蛾。

什麼東西最無奈?

——風箏。

我是你的飛蛾,可我不願你,成為我的風箏。

第二日,週六,天氣依舊燦爛的一塌糊塗,我抬頭望望才早晨就已白花花的陽光,頗有些惴惴不安,那個衛衡,應該不會放我鴿子吧。

換了兩輛公交車,其間給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太太讓座,結果被她瞪著眼睛說,“我有這麼老嗎?”然後,我淡定的一路坐到底,那位老太一直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