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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分鐘的頻率記錄一條,這是他一貫的工作方式,也許在他看來,這只是嚴謹和科學,以讓大夫準確瞭解我的狀況,但在我看來,這是溫情。

我並不知道我先生的未來會怎麼樣,也許依舊像現在這麼普通。但在我心中,他是一個強大的男人。

生活可以是這樣的

同中國的校長一樣,德國的校長也公務繁忙,且還有教授博導的身份,所以除了各地會議要參加,還要指導博士生。總認為校長與普通學生相距甚遠,“物以類聚” 嘛,就算是吃個飯,學生有學生食堂,教工有教工餐廳,校長當然有校長包廂了。我在國內讀了近20年的書,從沒在飯堂裡遇到校長。跑到了德國,卻頻頻發現大學校長在食堂裡與學生相談甚歡。困惑地問同事,同事卻輕描淡寫:午飯時間是與博士生交談的最好機會,各地學術會議的動向,學生的研究進展,都可在這時比較輕鬆地交流,這是教授們的習慣,誰讓他們那麼忙呢。“那校長和學生就這樣在飯堂裡平等就餐了?”“不能平等。校長教授掙錢,學生不掙錢,食堂不能向學生收取利潤,所以同樣一份飯菜,教授們要比學生多付一倍的錢。”

校長有上食堂的權利,只要他願意多付一倍的飯錢。

米歇爾是個年輕的事業有成者,擁有一家公司一棟住宅兩輛車。由於喜歡中國的緣故,我們兩家經常在一起。一次週末,米歇爾和太太及孩子相聚我家。問起他們是怎麼過來的,回答說是坐公交車。我笑著說,在中國,有私家車的一般不會打計程車,能打計程車的一般不坐公交車。米歇爾愣了一下,但他畢竟聰明,很快明白了:“別擔心,我沒破產,也沒失業——同時,我也是合法公民。”

是的,有錢人為什麼會沒有坐公交車的權利呢?

在西班牙巴塞羅那的加泰羅尼亞廣場上,一個戴著米老鼠面具、著米老鼠滑稽裝的流浪藝人在忙活著他的小手藝。他一手打氣另一手敏捷地把氣球棒紮成小貓小狗或小花狀。他可愛的打扮以及手中的絕活兒吸引了很多小孩子,他們爭著買他的氣球並親吻他那胖嘟嘟的米老鼠狀的臉。流浪藝人一邊收錢一邊擁抱孩子 們,並擺出各種姿勢讓孩子父母拍照,孩子們開心極了。半天下來,流浪藝人又熱又累,他取下厚厚的重重的面具休息,這時露出了真正面目:是一個容貌清秀的女孩子。上去一攀談,更是出乎我的意料,她是柏林自由大學的文科大學生,剛寫完碩士論文,打算繼續讀博士。正是假期,所以她一邊旅遊一邊掙錢。

學業上的嚴肅者當然也可以是生活中的流浪藝人,只要他願意,這便是他的權利。

邁克和尼娜因為邁克的移情別戀而分手了,母親被判為三歲女兒的監護人,邁克每週探望孩子一次。邁克去家裡取走他的東西,然後發動汽車,要走了。三歲的女兒大哭。邁克一時不知該怎麼辦。他很擔心尼娜會對孩子說“爸爸不要我們了”,那對孩子的心靈是很不利的。儘管事實就是如此。但是尼娜抱起孩子,溫柔地安慰女兒:寶貝,爸爸是很愛你的,爸爸不會拋下你,爸爸每週會來看你的。

大人之間緣分已盡,形同陌路,但是,離異的父母還有共同愛孩子的權利。

寫了以上幾則真實的故事,只是想說:生活可以是這樣的。

徐徐,本名徐曉紅,作家,策劃人,現居德國。任《華商報》總編輯。已出版長篇小說《坐過站》、《婆婆媳婦那些事》。曾以筆名小思出版《大一女生》等長篇小說。

夕顏容若 我們這些活著的人

夕顏容若

1.我選擇死

某一個瞬間,我甚至想,假如,假如,是我的家鄉發生地震,那麼,我寧願死的是我。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有那麼強烈的赴死的想法,是因為那些排成排的學生的屍體嗎?那些在樓板之下堆成堆的孩子,那些有著爺爺奶奶爸爸媽媽疼愛的寶寶們,是因為他們嗎?或者,是那個女孩,那個用唱兒歌來緩解痛苦的女孩,又或者是,那些個求醫生給他們截肢的男孩,醫生用的是菜刀,而且無法麻醉,一點一點的割他們被重物壓著的腿,別無選擇,讓人慘不忍睹。眼睛溼了,淚如雨下。那些孩子們。

又或者是那些家長,讓人心碎,那些拿著手電筒尋找自己孩子屍體的痛不欲生的家長。他們哀嚎,聲嘶力竭。

是的,那個時候,我假如是其中的一員,我選擇死。

我沒有那個承受能力去眼睜睜的觀看如此殘忍的場面。死是一種解脫,是一種安寧,在轟然倒塌的房屋中,我在一瞬間模糊了意識,以後的什麼事情,我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