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衛雙眼放光,望著月悉華的目光灼灼。可月夫人和那黑衣老者卻白了臉色。
青色的火苗幽幽跳動,月悉華雙眼微眯,試探著將手放在火上,卻沒有感到一絲灼燒的熱度,立刻放下心來,緩緩伸展雙手,周身都被一股暖流包圍,像是被浸泡在溫水裡,又像是沐浴在冬日的暖陽下。
一點亮光自鎖骨間浮現,低頭望去,一抹瑩白的月牙閃出,正和她那天在客棧裡看到的一模一樣,只是這一次卻沒有稍縱即逝,反而有越來越清晰的趨勢。
她連忙收了手,不安地望向嚴迦買,原來……她真的是嚴潤的女兒嗎?
遠得幾乎忘卻
“真相已經明瞭,夫人可看清楚了?”嚴迦買微微笑道,緩步走過來牽起月悉華略微顫抖的手,輕笑道,“月家該準備家主即位儀式了。”
月夫人有些站不住,身子晃了兩晃,她努力定住身形,雙唇微微顫抖,終是一咬牙,領著身後的凌衛和顧老跪倒在地,行得是恭敬的拜禮:“月岩攜顧老和凌衛拜見家主。”
緊接著,便是額頭扣地的啪啪聲。
確定了身份,月悉華也不好再跟著嚴迦買離開,只能暫居月家宅院。先前的月夫人月岩領著她把宅子裡重要的人物認了一個遍。
其他的暫且不說,月家的權利中心只有月岩,凌衛和顧全,也就是和月岩站在一起的黑衣老者。
家主的即位儀式很繁瑣,光是祭拜祖宗就讓月悉華頭大,一輪輪的禮行下來,雙腿痠疼地厲害,夜裡讓丫鬟按摩了半晌才歇過來。
月家算是母系氏族,除家主外的掌權者可以是男子,一般都是月氏女兒的夫婿,但是世代家主,必定是嫡親的女子。
在月依亡故之後,一直是她的妹妹月岩掌權,只是月岩是庶出,沒有即位的資格,只能尋找她這個流落在外的繼承人。
說來,她的出現威脅到了月岩的地位,也怪不得一開始時月岩會對她冷眼相向。
白天是繁瑣的禮儀,夜深人靜的時候,身處在這個完全陌生的宅院裡,月悉華不免傷神,窗外是點點的□□,還有碧青的竹葉隨風搖擺,風兒夾著菊香飄來,讓她不禁想到滄水河岸。
倉亞……離她越來越遠了……遠得幾乎忘卻。
剛剛繼任月家家主,就接到嚴迦買的急信。原來,這月家家主,還是要去拜見皇帝的。
嚴迦買在信中也寫了楚懷昀的近況,她悵然看著,也不知是該感謝嚴迦買的細心,還是……該怨他的多事。
倉亞新帝即位,百姓富足和樂,國力更比先前老皇帝在世時還要強盛。
楚懷昀廣納嬪妃,一時間,因為這些嬪妃的關係,朝中各個勢力突起,一改先前丞相獨大的局面。望著這條訊息,月悉華瞭然輕笑,早知楚懷昀不會善罷甘休,定要扳倒白家,只是想不到會這麼快。
先帝留有遺詔,要讓莊妃帶著腹中的孩兒殉葬,楚懷昀終是不忍,只是責令莊妃帶髮修行。說來,他還是心軟。
其實,先帝遺詔應該是讓楚懷則即位的吧,只怕這一點已經被楚懷昀抹去,他從不會做對自己不利的事。
這世間再沒有像月悉華這樣瞭解他的人了。他強勢,卻也自大到目中無人,要說他冷酷,卻也有心慈的時候。
月悉華無奈地搖頭,他總是這樣矛盾,明明不愛皇室的拘束和骯髒,還偏偏要爭那張龍椅,想要站到權利的頂峰。
離得遠了,對他的恨意也漸漸減少,只剩下偶爾的懷念,一種淡淡的相思在心頭縈繞。
【騰tx訊原創首發,騰tx訊原創讀書完整版;支援騰tx訊原創正版】
拜見聖上
月岩定下日子,又像朝中遞了奏摺,一通繁瑣的禮儀走下來,她終於在一眾家人丫鬟的簇擁下乘著馬車進京面聖。
雲塞皇宮不像倉亞一樣處處講求高貴典雅,而是充滿了宗教的色彩,每一座宮殿都必定對應一段神話傳說,如果站在宮中單聽這些傳說,也要個十天半個月的時間。
月悉華恢復了女裝,彷彿連女孩子的頑皮心性也一併恢復了一樣,好奇地張望著宮中的建築,讓跟在身後的月岩不住地緊張提醒。
“悉華……”忽而,一聲低低的柔婉聲音傳來,扭頭望去,正看到一眾朝臣簇擁著那出塵飄逸的人緩緩走來。
嚴迦買面上帶笑,笑得清麗出塵,站在一眾朝臣中,他像一隻出淤泥而不染的聖潔的蓮,讓人忍不住想看,卻又不敢染指。
“國師也真捨得,讓悉華在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