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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今,她和楚懷昀的一段感情是真的該畫上句號了。

忘了吧,只要忘了,什麼煩惱就不會再有,她依然是意氣風發的月悉華,依舊可以愛人,可以被愛。

喝下一整壺的涼茶,她終於從營帳中走出來,神色沉靜,已經瞧不出任何情緒波動的痕跡。夕陽的餘暉撒在海藍色男人的衣襟上,髮絲上,映出斑斑點點的橙紅,豔麗又靜謐。

月悉華微微一笑,棕瞳閃亮耀眼,她說:“你教我的曲子,下半闕我還沒有學會,今天,你吹給我聽吧。”

她淡粉色的唇角微微勾起,身上穿的,是月白的男式錦袍,可是她這一笑,硬是讓楚懷則覺出美豔不可方物的感覺來。

楚懷則傻愣地站著,過了一會兒才想起來,乾笑道:“悉華……這是沒事兒了嗎?”說著,又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連忙微笑著改口,“悉華想學,什麼時候我都願意教。等我取了簫來,你願意聽多少遍我就吹多少遍。”他說著不等麗人回話,就著急地反身離去,不一會兒便拿了玉簫來,速度快得好像唯恐稍晚一會兒,麗人就會變卦一樣。

策馬出營,來到先前月悉華時常坐著的那個小山坡,山坡上一方大青石安靜地躺著,極目望去,夕陽遠在天邊,可那火紅的晚霞似乎是一張織錦鋪天蓋地地像他們□□。

低沉的曲調自楚懷則的唇角瀉出,簫音原本淒涼,而這曲調,聽起來像是輕聲嗚咽一樣,動人心扉,一點點滲入心裡。

你還是不願叫我的名字嗎?

曾幾何時,她也在這裡靜靜地吹著這首曲子,訴說自己無盡的思念,可是她那點半路出家的功夫,吹出來的調子不是走音就是上氣接不上下氣,哪能和楚懷則的簫音相比。

當時,不知楚懷昀聽了曲子是什麼反應。

只是現在她聽楚懷則吹來,只覺得泫然欲泣,暖暖的風吹在臉上也沒了知覺。

簫音嫋嫋,在這空曠的草原上漸漸飄遠,久久不逝。

又神不守舍地過了幾日,月悉華做什麼都有些心不在焉,校場也不想去,天兒又熱的很,打獵什麼的也不能成為生活的調劑了。

到了此時,她真的開始考慮要不要到雲塞去,到那裡去解開她的身世之謎,只是朝中局勢未定,她又遲遲下不了決心。

楚懷則和肖餘生過來邀了她到雲遙城裡去喝茶,想著索性在軍中也安不下心,不如出去走走。

雲遙城雖然是邊塞的城池,但是因為駐軍的關係,百姓過得雖然貧苦一些,但也算和樂,沒有流民草寇的威脅,能過上踏踏實實的安穩日子就是人們最大的幸事了。

到了城中,找了最常去的茶館,一身灰色麻衣的小二,肩膀上搭著雪白的毛巾,見三人走來,笑得唇角大大地咧開,快步迎上來,躬身一揖:“三位將軍今日怎麼有空來小店喝茶,可是許久沒來了,雅間一直給您留著呢。”他說著,朝門口一側身,恭敬道,“老規矩,二樓臨窗的雅間,三位請。”

肖餘生摺扇搖地刷刷響,俯身嘆道:“你這小子真是愈發機靈了,什麼叫雅間一直給我們留著,不過是今日恰好無客罷了,你倒會說。”

他笑得促狹,小二禁不住臉一紅,點頭哈腰道:“哪裡,哪裡,將軍說笑呢,小的怎麼敢欺瞞將軍。這雲瑤城的家家戶戶,誰不敬佩將軍,得知是三位的位置,哪有人會主動去坐。”

“好了,再不進去,要活脫脫曬脫一層皮肉了。”月悉華好笑地推推還想再說兩句的肖餘生,奇怪今天最是閒不住的楚懷則怎麼沒出聲,餘光掃過去,可楚懷則已經踏進門檻,只能看到他海藍色的衣襬隨著他的腳步流淌。

正像小二說的,雅間早已備好,桌上的茶水還冒著騰騰的熱氣,月悉華不禁微微一笑,小二如此上心,倒讓他們有些拘束了。

三人就坐,月悉華忙去看楚懷則的容顏,見他心神不定,眼神不自主地往外飄,皺眉問道:“九殿下今天是怎麼了,這樣魂不守舍的。”她端了茶水,可是這大暑天喝熱茶未免有些勉強,又將茶盞放進手邊的冰桶裡冰鎮,苦笑道:“我以為魂不守舍的人該是我,九殿下今天是怎麼了。”

楚懷則驀然回神,眸光閃爍不定,但看的確實是月悉華,他說:“悉華,你還是不願叫我的名字嗎?總是‘九殿下’地叫未免生分,我以為像我們這樣的關係不該如此拘禮。”

他面色愁苦,似是有無盡的哀怨,月悉華微微頷首,嘆道:“總是身份不同,殿下何必勉強悉華。”

不安

“悉華又怎麼是那種在意身份地位的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