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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師才是個奇人,竟然能夠在轉瞬之間控制數百軍士,如今落到崖下又處變不驚,確實讓悉華驚訝。”

“你叫什麼名字?”他問。

眼前什麼也看不到,渾身無力,在這陰冷的山洞裡她竟然擁有了從未有過的放鬆,她可以描繪出身側男人此時的容貌,表情,畢竟像這樣脫俗出眾的男子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所以印象深刻。

願還是不願……

想象著他眉目低垂,銀灰色的眸子透著莊嚴出塵的氣息,被水浸溼的淡藍色衣襬服帖地垂在他的身上卻不顯絲毫的狼狽,反而生出一股閒適,一股與自然相融的閒適。

“月悉華,我的名字。”她說,低低地笑了一聲,卻牽動胸口的傷勢,痛地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如果不是兩國征戰,悉華倒願意和國師結交。”

身邊久久無聲,就在她以為對方不會回答的時候,卻聽他輕柔地嘆了口氣:“你姓月……”聲音雖然依舊是無悲無喜,可她卻從中聽出了一些訝然的成分。

心頭一緊,她靜靜地不做聲等著男子的後話。

“全天下,只有雲塞有一月姓家族,你不是倉亞人?”他說,撕下來的布巾只用了這麼一會兒便溼得滴水,山洞裡潮氣實在太重,他騰出手擰乾布巾,漫不經心地問道,“你可還記得如何到的倉亞,名字又從何而來?”

“國師懷疑我是雲塞人?”月悉華挑眉,雖然雙眼看不到東西,但這習慣性的動作還是改不了的。嚴迦買的話和那位道士的話如出一轍,細細品味,兩人身上有一種接近的氣質。

雨還是下個不停,在這陰寒的山洞內,除了聊天靜等,什麼也做不了。

月悉華想轉動眼睛看到外面,可費了半天的力還是徒勞,無奈地搖搖頭,神色悵然:“國師所說的月家可是帶有星月標誌的月姓家族。”

“星月,是月家的族徽,但凡月氏女子額上都有一星月爭輝的標記。”他輕輕搖了搖頭,但月悉華卻看不到他的動作,“你沒有這個標記。”話語中帶著些失望的語氣。

似是勾起了他某些傷痛的回憶,沉靜地近乎飄渺的男人忽然一聲長嘆,有些憂傷,又有些惋惜:“月家與我嚴家也頗有些淵源,若日後悉華有機會到雲塞去,我再講給你聽。”側耳聽聽外面的雨聲淅瀝,又悵然道,“十年前,月家丟失了一位旁支的女兒,這女兒正是叔父與那月家女子所生,叔父這一生……”

“在找女兒?”月悉華訝然,竟然忘了身上的疼痛,突地想撐起身子,“你的叔父是不是一個黃衣道士。”

“道士?”男人低笑,搖搖頭,“也許是吧,他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去尋,我還真不知道,已經許多年未見到叔父了。”

難不成這具身體竟然是那黃衣道士的女兒?!

這個衝擊對她而言確實大了些,不過好在外間的雨適時地停了,啪啪的水珠滴落的聲音將她從驚訝的思緒中拉回。

“有些答案不必強求,叔父只是過於執著罷了。”男人的嘆息聲飄渺難以捉摸,忽而,聲音又近了些變得清晰,“雨停了,如果能安全回去,你可願隨我到雲塞去?”

願還是不願……

麗人低低地笑了:“悉華對身世本就沒有執著之心,而且……倉亞有我牽念的人,若是了了,再到雲塞去小住遊玩也未嘗不可,悉華對雲塞的風土人情也是萬分嚮往。”

各有各的歸處

“各有各的歸處,若有一日了了心願,想到雲塞去,便到國師府找我。”他說,說著手臂伸到月悉華的腋下,輕柔地將她攬進懷裡抱起來,如此一來,麗人耳邊的聲音又近了一些,“稍忍著些,這便帶你出去。”

如此一來,兩人的身體貼在在一起,男人周身溫潤的氣息將麗人包裹,讓她緊張的心情稍稍平靜,一股淡淡地藥香味傳來,這才知道,右肩上的傷口已經被男人上了藥細細包紮過,只是不知在這懸崖峭壁上,他從何處尋得草藥。

雙眼失明的恐慌感到這一刻才突然湧了出來,微風拂面,雨後的空氣清新溼潤,縈在鼻尖讓人神清氣爽。但同時也更能體會到高崖的恐懼。

此時的她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完全依靠攬著她的陌生男子,這讓她覺得無力,有種深深的無力感自心底生出。

耳邊風起,忽的雙腳離地,男人一躍而起,轉瞬間便落到洞外,周遭的風聲呼呼,像是要把兩人單薄的身軀一起吹落一樣。

嚴迦買凝神,一手攬著懷中受傷的麗人,騰出一手攀在崖壁上。

“抓緊我。”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