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子。”
空氣中又沒了聲音,男人似乎不願回答,四周陷入一片死寂。再看眼前幽深的黑暗,她只覺得心跳加速,似乎……這樣無光的情景只有一種解釋。
她真的……看不到了嗎?
“你是大夫?”她輕聲問道,語氣平靜聽不出情緒波動,輕輕晃動頭部,眼前的黑暗絲毫不變。
男人的聲音低沉,卻帶有安撫的效果:“我不是大夫,我是雲塞的國師。”
“我知道你是國師。”一瞬間,有什麼東西在她腦中綻開,回想不久前那抹飄渺的身影,在他的注視下,倉亞的將士被定住不動,又不斷以他為中心向外擴散,“你會催眠術?”
“催眠?或許可以這樣解釋吧。”男人又笑了,聲音低低的,“在我們雲塞,叫做‘攝魂’。”這聲音像是自心中發出的,柔和地讓人忍不住被他吸引,忍不住放鬆情緒。
攝魂……催眠……差不到哪裡去。
或許,那懸崖邊的一瞬,那急速下落的飄渺的淡藍色身影便是她這一生所看到的最後一幕了?
在這人身邊似乎體會不到任何狂躁的情緒,也感受不到自身的情緒波動,似乎一切都是幽靜的寧和的。
心底還是會傷心,會不甘,會痛楚……
一滴清淚自眼角滑下,她看不到淚珠瑩潤,卻能感身體內的什麼東西滑了出來,像血!
輕輕抽動鼻翼,也許只是暫時的,在這懸崖上什麼也說不準,要先回去再說,只要讓他回到踏實的土地上。
沒有什麼可以難倒她月悉華不是嗎?
睡夢中,她似乎聽到男人嘶聲力竭、痛徹心扉的呼喊,男人在呼喚她……
又是錯覺,每次無助的時候,總是忍不住想到那人的身影……
真想回到過去,也許以後再也看不到那人狂狷的身形,更不會因為看到他懷疑的眼神而傷心落寞。
“我們怎麼出去?”她輕聲問道。
進退維谷
四周一時間靜寂無聲,過得久了隱約可以聽到雨落的嘩嘩聲,似乎遠在天邊。啪啪!有水珠滴落到地上的水中,這聲音倒是近了許多。
嚴迦買輕嘆了口氣,望著洞外的大雨,溫言道:“等雨小了我就帶你出去。”噠噠的腳步聲走得遠了,他的聲音也從遠處傳來,“這雨下得蹊蹺,這裡從不曾下過這樣的暴雨,更何況還是初春時候。”
“也許,是冬日積的雪吧。”麗人聽到自己的聲音,眼前一片黑暗的感覺很不舒服,頭疼的厲害,可她也無可奈何,不僅胸腹間撞擊似的悶痛,還有右肩上先前被爪勾抓到的傷處也一抽一抽地疼,儘量平息急促的呼吸以緩解疼痛。
落到這種境地,這男人竟然一絲慌亂的情緒也沒有。
她好奇地想轉頭朝向聲音的來處,語調透著濃濃的不解:“國師似乎完全不介意被自己人出賣,如果悉華沒看錯的話,突然發難推國師下來的人是雲塞士兵。”
“那是程于山的屬下。”他淡然地說道,“朝中勢力爭鬥,歷朝歷代皆是如此,各國都有,也沒什麼稀奇。”語氣不帶絲毫的情緒波動,似乎當真不在意。
不遠處有簌簌的聲音傳來,她抬了頭,詫異道:“我們離崖底還有多遠,能不能攀下去?”
嚴迦買輕笑一聲,緩緩走到麗人的身邊,伸手撫上她灼燙的額頭,笑道:“下面是萬丈深淵,若想攀下去,只怕得費個一年的功夫。”
山澗雲霧繚繞,冷風雖不如冬日般刺骨卻也帶著駭人的涼意。
“也就是說我們根本沒有落下多遠?”若真是這樣,那就好辦地多了,此刻肖餘生一定在組織人搜救,只要他們能發現這個崖壁上的山洞就好。
茲拉一聲,嚴迦買撕下一塊衣襬沾了水幫她擦拭額頭的細汗,唇邊溢位的話語依舊無悲無喜,但帶著些輕鬆的笑意,似乎是被麗人天真的話語逗樂:“那麼快的速度落下,沒個百十丈也差不離了,若想攀上去也不容易。”
“進退維谷?”
“也不盡然。”他柔聲說道。
額上的汗水被男人細緻地擦落,霎時也覺得清爽了許多,男人卻突然說道:“倉亞竟然有你這樣的奇女子,前次設計我雲塞的計謀是你想出的吧。”語氣中帶著淡淡的疑惑和欣賞,但不是很濃。
他會有這樣的疑問月悉華並不覺得稀奇,方才嚴迦買為她緊急處理了傷勢,自然也能看出來她的女兒身,勾了唇角微微一笑,卻帶著自嘲的意味:“都是為了各自的目的,稱不上什麼奇人,在悉華眼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