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過得太苦了,沒有比死更輕鬆的路可走了,可是,你阻止了我,讓我還得在這人間煉獄受煎熬。我非常地絕望,恨透了你這個妨礙了我的人。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冷靜下來,萌生了活下去的念頭。我曾經拋棄過一次生命,所以現在什麼都不怕了。我要不顧一切地活下去!我對未來充滿了希望!我能夠有今天,全是因為你救了我,你給了我重新生活一次的機會!所以,請你無論如何要跟我見個面,讓我當面向你道謝……”櫻越說越激動。
“那好吧,咱們在東京都飯店見吧,知道嗎?白金臺的東京都飯店。”
“對不起,我沒去過。”
“是個大飯店,很容易找到。你從地鐵白金臺站下車,出站以後走不了五分鐘就到。就在1樓大廳的酒吧,怎麼樣?”
敲定10號下午1點見面以後,我結束了跟櫻的通話。
我握著手機,閉上眼睛呆了一會兒。我已經想不起來麻宮櫻長什麼樣子了。記憶中只留下了那張傳統的日本女人的臉型,但對她的五官一點兒印象都沒有。記得最清楚的她的淺茶色捲髮,也許我對麻宮櫻的興趣僅此而已。不過嘛,誰找也不會討厭被人感謝,所以我才決定跟她見面。
約定的日子到了。出門之前刮鬍子,正是為了去見麻宮櫻。這時,我從鏡子裡看見小妹慌慌張張地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早上她還只穿著一件T恤,不知什麼時候換上了連衣裙。
妹妹綾乃比我小兩歲,從都立三田高中畢業後曾是丸之內的粉領,後來辭職不幹了,現在無業。一大早就看不見她的影子,我還以為她去看電影了呢。小妹不是去那種需要排隊才能入座的有名的咖啡店去吃蛋糕,就是去跳舞,唱卡拉OK,要不就是去游泳,聽音樂會,睡個午覺再去參加婚姻介紹所舉辦聯誼會,很像有身份的人過的日子。
我們兄妹在都會的一角相依為命的理由,按照小妹的說法是放心不下連飯都不會做的哥哥,按照我的說法則是放心不下她一個單身女人獨居生活。父母已經相繼去世,我們雖然有一個哥哥,但在我還沒上高中時,正在東京大學讀書的他就英年早逝了。
鏡子裡邊的綾乃是金色捲髮,髮梢上還有紅色挑染。身上的露肩連衣裙是紅底上印著白色蔓草,
偶爾也打扮地像樣點兒嘛,這種打扮別人會看不起你的,想穿什麼衣服跟穿著合適不合適是兩碼事啊!咱媽在天國看見了也會唉聲嘆氣的!
就在我在心裡對她進行說教的時候,大概是她感應到了吧,鏡子裡的綾乃逐漸變大,最後跟我的臉並列起來。
“借我。”綾乃在我耳邊搖晃著什麼東西。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