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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容量至少得按五百人算。

潘氏也承認,想要熱熱鬧鬧給婆婆做個整壽,家裡沒場地,沒人手,才想到改在酒樓宴客,託給張歆去傷腦筋。

張歆以前不是做酒店的,這麼大規模的宴會不要說沒辦過,都沒參加過,一想到五百個人頭擠擠挨挨,五百張嘴張張合合,立刻頭大如鬥。好在本土人士程啟和薛伯見多了這樣的陣仗,並不覺得什麼了不得。

原來的“客如歸”在泉州城也算大的酒樓了,卻也只有不足一半的容量。擴大場地,更改格局,勢在必行。

好在程啟搏擊海上,有冒險精神,明白渡過危機,就是機會,更贊成張歆將承接宴席作為酒樓將來經營重點的想法,願意進行初始投資,也有個大家族能解決這個問題。

程啟的母親董氏一開始很不滿兒子找了個寡婦合作,還把經營權完全交了出去,卻被程啟幾句話駁得無話可說:“你又不肯幫我管,又叫我爭氣。我自己沒那本事,託了薛伯的福氣,遇上個有本事的人。你又要挑揀。寡婦不是人?族裡死在海上的也有十幾個,留下的女人不都是寡婦?”還有沒說出來的半句:“哪天我爹在外面沒了,你不也是寡婦?”

沒多久,聽說同知夫人把老夫人的壽筵交給張歆操辦,也就是由程啟的酒樓舉辦,董氏才相信了張歆有本事有手段,也不知她兒子是真的練出了慧眼識得珠,還是走了狗屎運氣。先不管酒樓以後能不能賺錢,這回的壽筵,從金錢上來講,一定沒得賺,能少貼點就好了。可同知老母親六十整壽,又是初到泉州,上起知府,下至士紳,都要來拜賀捧場,地方官紳名流一網打盡。閩南還沒有哪個商家有幸承辦過這樣的“官宴”,賠本倒貼錢都有人願意做。辦這一場壽筵,即使程啟從頭到尾不露面,也沒人會不記得“福壽閣”是他的生意。辦好了,福壽閣和程啟就在大小官員和各路人物那裡掛了好,以後有事容易說上話,也會被城鄉父老記住名字,可謂一宴成名,擺脫默默無聞。如果辦不好,砸的不僅是張歆和福壽閣的招牌,丟的更是程啟,他們家,甚至整個程氏家族的臉面。

這場壽筵,對程啟,對他的將來,對他們一家都是至關重要,只可成功,不許失敗!一直對兒子的酒樓不聞不問,只管拿這個對兒子進行說教激勵的董氏,突然熱心起來,仔細詢問詳情,認真籌謀規劃,給了幾條建議,提醒了許多注意事項,甚至要把身邊得力的心腹派給程啟幫忙。

程啟早不是毛頭小子,知道張歆的性子,更曉得他孃的脾氣,明白不可讓這兩人對上,否則,他就是可悲的炮灰。他娘製造的壓力,一直不輕。錘鍊久了,他頂得住。張歆卻是飄然,弄不好,這頭風一大,她心裡一煩,撒手就撤了,不說無影無蹤,也落得從此形同陌路。

程啟打定主意,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他孃的教導,他老實聽著,記住,覺得有用的,轉頭說給張歆聽,問她的主意。至於幫忙和派人——“我現在有合夥人。等我同她,還有薛伯商量過怎樣做,有需要家裡幫忙的,會同阿孃張口。”

董氏心裡不滿,也不好說什麼。再怎麼說,同知府是把壽筵交給張歆打理,不是程啟。不透過她,這邊辦了,張歆不滿意,回頭程家吃力不討好。

理雖如此,董氏心裡卻起了疙瘩。她這個長子,老實孝敬,可並不是聽話的孩子。從小,他認定的事,拉不回來,打不回來。自己生養的,她只好認了。可,怎麼覺得,他對合夥的寡婦言聽計從,面對親孃,心也是向著那邊呢?

再怎麼說,做孃的也不會真同兒子慪氣。當程啟與張歆商量過,以酒樓現有的地盤和建築,難以擴容,考慮買下緊鄰的一兩處房產,回家尋求幫助,董氏罵了句“早講不聽,我的話都當過耳風”,也就伸出了援手。

一牆之隔的茶莊,是董氏孃家的老客戶。董氏出面,用自己陪嫁的一塊好店面與那東家交換,又爭得老父同意,許諾來年茶莊從董家進的茶給打八五折。正好年底時生意清淡的時候,茶莊給夥計防大假前,就把家給搬了。

這樣一來,福壽閣就不是程啟一人的,而是母子倆人共有。程啟感激母親的支援,也有點擔心董氏有了這個緣由,會干涉反對他與張歆的合作,不想董氏二話沒有,只叫他好好去同合夥人商量,看怎麼用茶莊那塊地方,工匠也要過年,定下就早點開工。

程啟懶得動腦子,酒樓該怎麼改造,只問張歆的主意。

打從家裡買房子,爸媽讓少年的姐妹倆自己設計閨房,張歆就喜歡上這活計,後來裝修自己買的房子,更是下了一番功夫。酒樓和居家不是一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