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賣了還笑!”掄起巴掌就往大的幾個身上拍去,不許他們戲弄欺負小羊。
小強更是發揮所向無敵的近身戰術,趁陳林氏把他抱起來的機會,吧嗒在她臉上蓋了個口水章。
陳林氏僵了一僵,輕聲罵道:“憨仔!”
過了一會兒,張歆看見陳林氏把小強抱到裡屋,進行個別訓話:“在家裡沒關係,出去可不許那樣!桃花惹多了,犯煞!”
小強不懂,咧著嘴傻笑,口水嘀嗒掉。
陳林氏無奈地嘆氣,拉起袖子給他擦:“憨仔,你可要平安長大,好好孝順你娘,讓她過兩天舒心日子。”
阿霞孩子病了。她趕來給祖父磕個頭,就要家去。
張歆拉住她,悄悄往她手裡塞進十兩碎銀。
阿霞急得擺手:“阿妹,這是做什麼?使不得!”
張歆誠懇地說:“阿姐,這錢拿去給孩子請個好大夫,抓藥的錢也別省。就算是小病,也趕緊治好了,別耽擱!錢不夠,我這裡還有。”
她聽說了,陳林氏的兒子阿海就是小病耽誤成了大病,不治而亡。陳林氏當初一個人撫養五個孩子,沒錢也沒精神,稍稍的頭疼腦熱只能讓孩子喝碗熱湯捂在被子裡發汗,一個疏忽就被病魔奪走了唯一的兒子,造成一家人心底抹不去的痛。
阿霞也想到了夭折的弟弟,聽懂了張歆的意思,點點頭,含著淚走了。
阿彩隔著一段看完這幕,走上來指著廚房說:“大姆講你會做菜,叫你下廚給阿公做幾個菜。”
其實是村子裡有人聽說了張歆與程家少爺合作經營酒樓的事。當然,他們聽說的只是公共版本,即程啟在薛家吃飯,看中張歆僕人的廚藝,要借廚子,請張歆入股分紅。程家在當地勢力很大。程啟雖是旁支,他父親與現任家主卻是好兄弟,他這一房的家底也厚實。
村裡也有人為程氏做事,幾年也未必能見到一個程氏正經少爺。現在,張歆輕易就同一位程家少爺搭上線。差事不好找,有人想讓張歆給在酒樓安排個位子,有人想透過她在程家謀個差事。
陳林氏不想張歆為這些人傷腦筋,把客人請在堂屋說話,卻叫阿彩把張歆帶去廚房。
那些人想不到陳林氏會打發張歆下廚,不甘心吃陳林氏的閉門羹,找藉口轉了一圈,也沒見到張歆,只好怏怏離去。
廚房裡,張歆炒菜,阿彩燒火。
悶頭幹活無趣,阿彩想了想,找話說:“阿妹,你怎麼想到做生意?做生意辛苦,不如買地,租給人家種,收租,省心。”
張歆拿不準是不是陳林氏讓她問的,有心解釋,一來不想放棄“聽不懂”的方便,二來真的講不好閩南話,只得提示說:“阿龍哥。”
阿彩恍然想起與妹子之間的語言障礙,連忙跑去把懂官話的丈夫找來。
阿龍進廚房時還在笑話妻子:“早教你學點官話,你不肯。看你,和你妹講私房話都要請我來聽。”
張歆告訴阿龍阿彩:“我帶回來一些錢,也不是很多。錢放著是死的,總要尋個營生,讓它生息。買地租給人種,在別人省心,我們孤兒寡母,又是新到泉州,做起來卻不容易。不管買地,還是做生意,都要機遇好,碰上好的可靠的才行。這酒樓就是碰巧遇上了薛伯的親戚。”
阿龍阿彩聽得點頭。阿龍想起一事:“我本家有一個正在賣地,阿妹要不要去看看?”
張歆還沒表示,阿彩先反對:“都是不好種的荒山,我妹不要。”
阿龍撓撓頭:“沒啦,坡地,土不好,離水源又遠,種起來辛苦些,雨水多的年份,收成還可以。阿妹錢不多,那塊地便宜啊。”
“我曉得你同阿生一起長大,交情好,想幫他家。也不能坑我妹。妹,不要聽他的。慢慢等,會碰上好地的。”
阿龍只得憨憨笑笑,閉上嘴。
祭過先人,飯菜撤下來,擺了兩桌,在先人靈位的注視下,陳林氏帶著子輩孫輩吃團圓飯。
菜有一半是張歆做的,一眼能看出不同。侄兒們一嘗就叫:“小姑做菜好吃!”搶做一團。
陳林氏嚐了一口,皺眉問:“妹,你把罐裡的油都用完了?”
阿彩笑道:“不但罐裡的油都用完了,阿龍去鎮上又打了一罐,還買了一罐香油,兩樣都用掉了一半。”
陳林氏又開始嘟嘟囔囔,不外乎怪張歆做菜用油太多,夠吃半年的油,一天就用掉了。浪費,敗家!
阿懷的兒子在另一桌上嚷:“做菜多放油就會好吃啊?娘,以後你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