誆騙去了家產。他為了重振家業,帶著忠實可靠的家人開始販賣私鹽,頭腦好使,又有做官的親戚,在段世昌發跡前,是鹽幫最有錢的財主。
段世昌是瓊芳看中的人才,瓊芳一直把他看做自己的力量,儘量提攜,自覺段世昌能有今天的局面,離不開她明裡暗裡的幫助。
幫主前後收過十二個義子,都是鹽幫中才幹突出,自成一股勢力,將來值得期許,適合拉攏為己用的年輕人。與其說有多少欣賞和感情,不如說扣上一層“父子”關係,減少犯上作亂,黑吃黑的可能,也希望將來能借著他們的發展,壯大自己的力量。
這些年輕人,一時間離不了鹽幫,有需仰仗幫主的地方,只得接受這層關係,否則就會被認為心存不軌,被“吃掉”。
這麼建立起來的“父子”“兄弟”關係,可想而知。瓊芳入門後,透過給義子們安排女人,增進了他們之間的來往和交情,卻也使得小團體分明起來。
趙赫只同段世昌交好。段世昌結交廣闊。瓊芳如今根本摸不清他的勢力。若是他二人投向夫人,劉成也趟進來,兩位大爺釋去嫌隙,手足相親,瓊芳這些年可算白忙一場。她兒子哪有半點機會?
段世昌的態度至關重要!想到這裡,瓊芳不禁埋怨月桂。好好地,自家守個宅院,做奶奶不好?非要鑽營進段府。若不是她去了,來了海棠和她母親,段世昌在鹽幫的勢力就在瓊芳掌握中。好容易進了段府,幾年了也沒生出兒子,連男人也守不住。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沒有別的子可用,還得幫她一把。心知段世昌如今恨不得把周氏捧在手心裡護著,瓊芳半點不敢打她腹中孩子的主意,卻想她一向溫順,今日也是一付乖巧靦腆作派,對付月桂的那點手段,說不定來自手下精明的丫頭管事,只要當著這麼多人面,迫得她鬆口答應,段世昌那裡就好辦了。
打定主意,瓊芳笑吟吟地盛了一碗湯,端給張歆:“段奶奶是雙身子,該多補補。拖了這幾年,也該叫月桂給奶奶敬茶了。”
廳中突然安靜下來,真恐怕掉根針在地上也能聽見。
張歆側著頭,沉靜地望著瓊芳。說得好象是玉婕拖著不肯給月桂定名分似的。這個瓊芳憑什麼身份來管段世昌家事?不記得便宜老公還搭送了個便宜婆婆。要說是義父的關係,這還坐著正經義母呢。
張歆不慌不忙地對幫主夫人抱歉地笑笑:“說出來叫義母罵我張狂。實在是我這些年無出,我們爺跟前也沒有半個子息,好容易得了這一胎,護得比眼珠子還金貴。在家只敢吃眼皮底下小廚房做的東西,出門做客,連茶水都是自己帶,半點不敢大意。到義母這裡做客尚是如此,不明不白的,尚不許進身,伺候吃食茶水,更加不行。”
她是同情月桂的愛情,也樂意段世昌同她你濃我濃,不來煩自己。可她穿進了玉婕的身體,使用著她的資源,不能不顧玉婕和這邊人的感受和心意,給大家添堵。再說,月桂有不良居心是真,那還是對從前與人為善的玉婕,被她反將一軍,落了個蕭條,哪能不怨恨?孩子快來了,往後她還能分出多少心防範月桂?這時節給她“名分”,方便她行事的,是傻瓜!
眾女客好似這才注意到張歆面前的食具茶具與大家不同,竟是碰也沒碰主家送上來的菜餚茶飲,一直吃喝的都是自己從家帶來。也好似才看到月桂立在張歆身後,被丫頭婆子擠得看不見臉。
幫主夫人不以為意,慈愛地探身拍拍張歆的手:“很該如此!到我這裡來,不講那些虛的,該怎樣怎樣,才是真心當作一家人。我同幫主自是盼著你們這些孩子個個家裡都好好的,夫妻恩愛,子女繞膝。可架不住我們這裡,來來往往,什麼人都有,人多手雜,一個疏忽,不定就被誰鑽了空子。就當在自己家,自便就好,我也不勸你什麼,免得老糊塗,被人利用。”
她那二兒媳介面道:“段家弟妹很該小心。早年,我們三姨娘就是在吃食上大意了,被落下個成型的兒子,致了病根,才去的。四姨娘,你也是記得的吧?不但吃食,行動上也要當心。大哥院裡幾個月前,還有個姬妾無故摔了一跤,兩個月上小產了。”
瓊芳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捧著湯的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夫人的大兒媳淡淡地望她一眼:“段家弟妹不喝這湯,四姨娘莫要強迫。劉嫂子的酒杯空了,還不快些斟上?”
瓊芳心中暗恨,不得不應了,將湯碗交給小丫頭,轉身去斟酒。
劉大奶奶穩穩坐著,讓瓊芳斟酒,只含笑道了聲“有勞四姨娘”。
幫主夫人嘉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