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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讓他能接著往下演,自然不能放過。

說他“送”張歆來泉州,也不全是胡扯。當初,張歆得餘老夫人允許,搭去松江接官眷的船來泉州。他就是那位負責沿途護送的陸副千戶,去年因為點功勞,升了一級,轉副為正。

他的駐地禮泉州三百里,卻也聽說了福壽閣。陸千戶在船上就動了心思,挨著餘陸兩位老夫人,不敢造次,忍痛錯過嘴邊滑過的一塊肥肉,一直念念不忘。他見過張歆天然無雕飾的容貌,在他見過的女人中絕對排上等,還有錢,身邊還有個沒長成的小美人,一想起來,就心癢難耐,暗吞口水。

他暗地裡打聽過,得知張歆就是讓福壽閣大出名大賺錢的幕後人,簡直喜出望外,這女人不光生得美,有錢,還會賺錢,只要把她弄到手——

兩個月前,他家裡病歪多年的黃臉婆終於斷氣,陸千戶有了足夠的把握,志在必得,只苦於軍務在身,不能隨便跑泉州來,知道張歆有同知府和程家作靠山,不敢打草驚蛇,一直等到有個差事,有了正當機會,才找上門。

他打得好算盤,最好,能納張歆為妾,畢竟是二婚的寡婦,還帶著拖油瓶,身價也就那樣了。留著那個正妻誥命,將來還能娶一個對仕途有幫助的女人。如果,張歆靠山夠硬,餘同知真在乎這個義妹,她家底也夠厚,性子又剛烈,實在不能做妾,正妻的位子也可以許給她,先把人和財都弄到手再說。女人,不都想嫁個能萌妻封子的男人?進門就是堂堂五品誥命,不信她能不動心!續絃個寡婦,他是虧了,可想想她女兒再過個幾年就是含苞待放的一朵花,也算是個補償。

這陸千戶也是個有心計的,居然想到從同知府打探,瞭解了不少細節,這才有備而來。

他早問清了先前的流言風波,從中想到利用輿論逼迫張氏屈從,一上來就故意製造曖昧,想讓人以為張歆與他有過什麼苟且,而且是在張歆回到泉州之前。這樣一來,料想程啟也不會再幫她。話不說實,有意讓人猜想,就是餘家出面,也說不出什麼。

他玩曖昧,卻不想薛伯是知道底細的。張歆當日住在他家,同他夫妻兩個說過餘老夫人認她做義女的前因後果,故而薛伯雖然記不得姓名,卻知道有過那麼一位不懷好意的“護送人”。

得知張歆是在官船上被他看到,薛伯暗暗鬆了口氣,不慌不忙地笑道:“原來,餘同知大人的母親和一位將軍老夫人來泉州,就是大人一路護送的。張氏蒙兩位老夫人憐惜,得以搭乘官船,也確實受了大人的恩惠。”

剛順著陸千戶的話,開始遐想的街坊猛然醒悟過來。對啊,聽說張氏就是在來泉州的船上被餘老夫人認做義女的。張氏一屆平民,怎麼可能勞五品千戶護送?他送的自然是兩位老夫人。張氏要是在船上有什麼事,餘老夫人又怎麼會認她做女兒?

清清白白的事,有意說得不清白,又是個算計孤兒寡母的壞胚!

程啟雖然算不上英俊瀟灑,家財萬貫,比這個身材粗短,滿臉橫肉的丘八,還是強到天上去了。張氏和程啟合作這麼些日子,始終循規蹈矩,以禮相待,傳出點謠言,還被證明是有人故意陷害。船上就那麼幾天,有兩位官家老夫人在,張氏只可能更小心謹慎,也不可能看上他?除非是這人仗勢欺人,用強。

用強,若得逞了,張氏還能有好?定是沒得逞,又來算計了。

別看張氏嬌弱和氣,是個有運道的,想欺負她的,都有報應。看看這位軍爺會怎麼樣。

陸千戶聽不懂閩南話,不知道這些人嘀嘀咕咕都在議論些什麼,卻是看出他們的眼神從一開始的好奇猜測,變作了厭惡警惕,完全沒有按他希望的套路走。

他從那場風波,那些流言中吸收了經驗,卻不知這些街坊鄰居,泉州的輿論,經過一次,對針對同一個清白弱者的惡意陷害,也有了些免疫能力,不是那麼容易被利用的了。

出醜

陸千戶受了點打擊,可不願意就此收手,至少要把準備好的戲碼唱完,被戳穿臉也不紅一下:“呵呵,恩惠不恩惠的,這是我和她的緣分。我來此前,先去過福壽閣,她今日沒往酒樓去,當是在家。這麼半天沒人應門,莫非出了什麼事?還是進去看看的好。”

猜想張歆畏懼了,躲在裡面不敢出聲,陸千戶得意了。兩扇木門板,經得起他三大五粗的手下撞幾下?

想象著撞門進去,逮著受驚小兔般的美人兒,使出點柔軟纏磨功夫,正好有這麼多見證人,說不定今天晚上就能成就好事,陸千戶笑得口水滴了下來。

老百姓怕丘八,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