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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萊門斯還記得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碰到打雷的天氣時候的場景。

那會兒他渾身僵硬,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會怕打雷的道長先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忽明忽暗之中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和畏縮。沒有體會過的人永遠不會了解什麼叫做痛徹心扉,身體的每一寸都被灼燒後灰飛煙滅,靈魂和身體剝離卻沒有辦法剝離痛苦,那是哪怕回憶一下都能讓人不自覺發抖的經歷。

每個修仙者都要經歷這一關,渡劫,九道天雷,度過去的成仙成聖,度不過去就灰飛煙滅。

沒有人記錄那種煉獄一般的經歷恐怕就是因為失敗的都死的乾乾淨淨,連靈魂都消失無蹤,更別提寫下來警醒世人了。

道長先生活了下來,即使到現在他都沒有想過為什麼上天能給自己這麼一個重來的機會,可是歸根到底,道長先生還是得到了一次新的人生。

偏偏那種對於雷電的恐懼刻進了骨頭裡,消弭不掉。

整個人埋在被子裡的克萊門斯瞪大了眼睛,伸手捂著耳朵,回想著當初自己是怎麼過來的。

那時候……自己身邊有一個人,抱著他,一句句的安撫,一個個的親吻就好像是雨點一般的落下,把注意力牽扯開來自然就沒有那麼怕人。以至於後來打雷打閃的天氣裡,克萊門斯都會縮在那人身邊,拉緊窗簾,任由那個人哼著哄盧卡的時候才會哼的曲子哄自己入睡,習慣了就覺得不再怕人。

可是現在,又只剩下他自己一個人了……

“噼啪!”

巴西的雨天顯然比西班牙來的更加迅猛,雨水的瓢潑搭配著雷電的轟隆讓克萊門斯幾乎把嘴唇咬破。

驚慌中的男人身體裡的靈力不自在的躁動著,弄得他渾身發涼,耳朵裡聽到的除了雷電的鼓譟聲外就是心脈血液的波動聲,一下又一下,越來越快,克萊門斯感覺到有些冰涼的液體弄得臉上都是涼涼的。

這一點都不體面,他想著,但是卻控制不住一些本能的反應出現。

完全被嚇的忘記了一件本該做的事情的克萊門斯在心裡唸叨著道德經,只不過念著念著就會被雷電打斷,他轉而開始背皇馬隊歌,不過效果顯然也不算太大。

就在這時,原本被放在床上不知道何時被掀到了毛毯上頭的手機響了起來,是裡卡多專屬的鈴聲,雖然卡卡先生很多事情都尊重克萊門斯的意願,但是對於鈴聲的選擇,卡卡並不希望自己的來電也是那種唸經一般的動靜。

克萊門斯幾乎是瞬間就瞪大了眼睛,他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了毛毯上的手機,重新縮回到了被子裡,看著上面的名字微微發愣。

裡卡多-雷特。

兩個人因為現在還是公眾人物的關係,加上作為球員本身就很難有秘密,所以並不能搞那些熱戀中情侶才會做的小細節,比如說互相存個專有暱稱什麼的,他們不僅僅要為了他們的愛情負責,也要為了對方的職業生涯負責。

可是就是這種看上去冷冰冰甚至有些官方的名字讓克萊門斯覺得冰涼涼的身體泛起了暖意,很快就接通了手機。

“裡卡多……”道長先生僅僅說了一個名字就猛地閉上嘴巴,只有自己的時候不覺得,但是一開口就會發現自己的聲音到底有多沙啞和難聽。

這一聲顯然讓對面的呼吸急促了一下,克萊門斯確實是忘記了給卡卡打電話,不過即使想起來了他的這通電話也不會撥過去,世界盃對於卡卡的意義不言而喻,克萊門斯並不覺得要讓他擔心。

“我沒事。”克萊門斯讓自己的聲音儘量平穩,不過他不知道的是,悶在被子裡打電話會讓聲音顯得悶悶的並不好聽。

“這種天氣為了安全我覺得我們需要長話短說,”卡卡的聲音沒了平時的溫暖和煦,相反透著掩飾不住的急切,“托馬斯,你……”

克萊門斯深吸了一口氣,外面的轟隆聲沒有斷絕,不過倒是沒有接上震耳欲聾的動靜,也讓克萊門斯得到了喘息的機會來打斷卡卡的話:“我沒事,裡卡多,這沒什麼。”

卡卡的聲音頓了幾秒,上帝之子沒有去分辨這句話的真假——不用猜都知道是假的——他只是繼續開口把剛剛的話說完:“你還能從被子裡出來一下嗎?”

“我能。”克萊門斯說完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好吧,被卡卡的套給套住了,自己承認自己用被子把腦袋包住,顯然卡卡早就知道了自己現在的形象有多狼狽。

卡卡卻沒有選擇笑話他兩句來間接安撫,而是聲音堅決地說道:“那你出來,從被子裡。”

克萊門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