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又坐將進去,自已只管侃侃而言,將封授海外土地的利弊一一向諸人解說,只說了半個時辰,方才解說清楚。
說畢,他飲茶解渴,向陳永華道:“復甫兄,你說說,雖然或許會有鄖爵之後反亂的事,不過是否利大於弊?”
陳永華沉吟道:“不錯。依陛下所言,漢晉之際以土地為力量,掌握人中,修繕甲兵,煮鹽鑄錢,力量過大中央難制。而現今,以憲法為制,中央又有絕對的力量,各公候國除了有衛隊外,不得私設官府、鑄私錢,而且土地為常例,不準兼併。呂宋雖在海外,四十天內訊息便可傳到京師,有敢違制者削地剝爵,又可以令各公候國鎮壓土人,擴大我天朝實力,利大於弊矣。現下又都以火器成軍,所耗甚大,且又力量極強,海上水師亦非任何一公候國能置者,國家亦不許。如此,凡有叛亂者無可以對抗中央,又有何患?”
“公候諸國可以建立軍隊,然公國不過三千,候國不過兩千,伯子男只一千,若中央下令,則各國需將軍隊交由各處總督將軍指揮,而平時敉平叛亂,各國亦可向中央求救。強幹若枝,永為垂制,則不必擔心各國禍亂中央。”
“各國可依具體情形自立律法,然不得與中央法律相牴觸,各國除了田賦外,其餘各稅與中央依例分成,中央多而地方少;各國官員,亦編入中央體制,可與中央互呼叫。此確實中央權威,比之唐朝藩鎮,中央無財權、政權、軍權絕然不同。”
“由都察院派駐監國御史,可以隨時監視彈劾不法,無懼於後世子孫胡做非為,此亦甚妙。”
“封國不得在內陸,封地止在海外。在海外為官時,不得臨其國。在中央為官者,亦不可臨其國。待咱們子孫輩時,示必在朝,在地方時,由公候國組成會議,決斷地方大事。凡地方稅務、法律、軍務,均由公候會議決斷而行。如此,可以集思廣議,可以由地方總督、巡撫監視公候,亦可由公候會議防備督、撫權勢過大,或是為害地方。”
張偉聽得諸人議論紛紛,知道一者是自已的這些打算確實有理,使得這些跟隨自已多年,腦子並不僵化的重臣們心悅臣服,二來也是重利所在,各人原本就是半推半就,害怕人言耳。此時有了反駁理由,自然個個氣壯如牛,樂意受命了。
他止住各人的話頭,微笑道:“就這麼著,公國方千里,約等內地一府,候、伯約等內地一縣,子、男、國士,約等內地數鎮。如廷斌兄的翼國,方圓過千里,已有人口過萬,內有金、銅數礦,還有山林、漁場,弄好了,每年可以白銀過百萬。廷斌兄,你現在諸多公務纏身,你的長子現下不過十歲出頭,不能當家理事。不妨派遣心腹之人,由你設府立縣,派駐官員,編入中央官制,招撫流民赴呂宋為你墾荒。如何料理,想來你必會辦的妥妥帖帖,要不了多久,我大漢子民必可充斥南洋等諸處,南洋諸處,亦必定成為我大漢的囊中之物。”
正文 第七十一章 定鼎(七)
此次大封功臣動靜甚大,凡新朝建立,所有上下的功臣鄖舊無一不盼望此事。與諸人期望有所不同的是,
不但新朝有明朝公候伯沒有的子爵與男爵等諸多新爵之外,所有的爵位與春秋時相同,皆是授土封茅。
比如施琅,乃是武臣第一,除何斌外就屬他隨張偉時間最長。是以他的封地與何斌類同,皆是呂宋最為膏
潤之地,出產甚多。此人一向懼內,又不善經營,家產不足何斌的百分之一,他現下駐節福州,甫一接到
恩旨,全家上下皆是感奮之極。因施琅官身在身,現下不能親臨封地,於是立刻由其弟帶著家人先去探勘
,待落實地界之後,便可先鑄城募兵,招募無地佃農前往耕作。
自施琅而下,周全斌、江文瑨等人則受封候爵,封地略小,出產卻亦是很多。各人都是平常人家出身,得
了諾大封地,其中各有特產,只需用心經營,均是百萬數十萬金的收入,一下子富貴至此,人生已是無撼。況且封地之上,除了需遵守中央法度外,各公候就是國主,比之明朝的虛爵又強過許多。周江二人追擊
滿人已至黑龍江之北,聽得資訊,均是感激之極,行軍打仗越發用心。而他二人屬下中,亦有不少受封為
伯、子、男者,均是各有封地賞賜,全軍上下接令之時,當真是歡聲雷動,直入雲宵。與此兩衛相同,在
草原剿擊蒙古的劉國軒與孔有德,駐防北京的張鼐,深入甘寧的張瑞與契力何必諸人,或前或後均是收到
恩旨,各封候伯,領受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