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保為文官一品,最為尊貴,總稱為三孤。因其太過顯貴,非人臣所能當之。所以文臣至多加到從一品的太子太傅、太保、太師,便已是顯貴之極。三孤之銜,只能是死後追贈,生前得封者,當真是絕無僅有。何斌受封之時,很是推脫了一番,然而張偉決心已定,不可違拗,便也只得受了。待月前又有恩旨下來,說他辦差得力,支應北伐糧草很是經心,算是立了軍功,又賞加太師之銜。到得此時,除了還沒有封公封候,何斌的一生成就,可以說已是到了頂端。
此時聽得呂唯風迅問,何斌知道此人心中很是清亮,此時故意這麼問他,乃是藉著問候小小的奉迎了自已一把。善於理財的何斌乃是漢朝的第一財賦能臣,自從臺灣管理財賦之事始,現下統江南的所有財賦部司都由他該管。幾年來做的是風生水起,百業昌盛。國家歲入年年遞增,由泉州、廣州等各港口開往南洋各國的商船船隊每天都有百艘之多。一艘船的貨物出去,便是小半船的銀子運將回來。與明朝政府的粗放式財政政策不同,漢朝戶部以各種各樣分門別類的賦稅來調節管制貿易和商業的收入。明末時世界上六分之一的白銀流入,而中央政府除了掠奪農民之外竟全無所得,銀子統統落入豪門世家和鉅商大賈之手。而在漢朝治下,雖然民生也很富裕,中央政府的所得也是很多。佔據江南這幾年來,財政收入在漢始元年之初已超過了兩千七百萬兩,所以雖然軍費大漲,政府竟然可以支援的住。還能在興軍之餘,仍然不停地方建設。水利交通等民生設施一直興建,每天由中央戶部劃撥出銀兩,交由地方大興土木,甚至還有餘錢搞搞城市的市容建設,翻修貧民區,興建城市下水道系統,拓寬街道,種植花草樹木。雖然還不可能全境如同臺灣那麼富庶,卻也有相當多的城市被整治的美煥美倫,漂亮之極。
這一些事統江南並所有張偉治下的領土之內,卻又有誰不知?呂唯風不過藉著問訊之名,輕巧的拍了何斌一記馬屁罷了。
俗話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何斌對自已的理財能力也很是自負,平素說起來也很是得意。此時這方面大員主動示好,又何必不買他這個面子。於是微微一笑,答道:“雖然如此,也算不了什麼。朝中的老夫子們常言道,國家還是該當以農為本。商貿不過用做流通,這糧食才是實在之物。沒銀子使喚,最多是週轉不便。沒有糧食下肚,百姓們可要造反了。”
說罷,打了幾個哈哈,邀著呂唯風一同上了自已的馬車。他這官車雕欄縷金,豪華寬敞,內裡還有酒菜小食,可以倚著小桌食用。朝中計程車大夫們開始還攻擊過他,說他的馬車違制僭越,很是無禮。到後來張偉駕臨何府,常常乘坐這馬車回宮,各人這才閉嘴無話,不敢再說。
呂唯風一邊隨著何斌登車,小心翼翼的坐在何斌下首,待馬車輕輕一震起行,方向何斌笑道:“這些人食古不化,太師何必理會。便是儒家,也曾有無商民不便的說法。子貢是孔門賢人,不也是商人麼。”
何斌點頭笑道:“何某若能成為子貢、陶朱公那樣的商人,流傳千古盛名不綴,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又笑道:“過兩天便是何某四十歲的生日,眼看著年華老去,時日無多。呂大人到時候一定要來飲上兩杯,大家在我府中後園敘舊暢飲一番,方對的起這肅殺秋景。待我百年之後,這‘文’字的諡號是必定得不到啦。能得個‘襄’也算是足慰平生。”
呂唯風低頭想了一回,方展顏笑道:“太師一生追隨陛下,南征北討,興基立業,這‘襄’字是果然當得,當真是好諡號。只是此時太師春秋鼎盛,身體健壯,一定可以壽至期頤,不必太早顧慮這些。至於壽酒,下官是一定要去叨擾的!”
正文 第六十七章 激戰(五)
兩人說到此時,都明白對方有拉攏投*之意。當年在臺灣時,吳遂仲因受到張偉信重,一股腦兒的將臺灣政府權力收去,何斌雖不在意,這些年下來卻也無甚交情。這兩年吳遂仲為內閣首輔,勢高權重,雖然也很能力事,卻因兩人手下因當年爭權一事鬧了生份,在政務上很有些磨擦,何斌雖不攬權,卻也要防著人對付於他。是以多些臂助,自然是好事一樁。呂唯風孤身在外,雖然位高權重,卻也是朝中無人難為官,何斌親來接他,雖然有結納之意,這個機會卻也不能放過。兩人既然一拍即合,卻也不必明說。因相視一笑,不再閒聊,開始商談公務。
“唯風,你一路辛苦,這些東西生受你了。”
何斌端坐於馬車之內,手拿呂唯風上獻的貢物和帶來的貨物清單,向呂唯風笑道:“到底你知道陛下的心思,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