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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一舉一動,皆需謹慎哪。君豈不知漢末董卓之事乎?”

陳永華聽到此處,方才動容,皺眉細思良久,方笑道:“算你有理。不過你總是菲薄今上,是何居心?”

“咦,這誤會可就大了,我只是就事論事,怎敢亂議朝政,詆譭當今天子。”

正容笑道:“復甫,你不要誤會太多。我只是因今上即位不久,還不敢妄下定論罷了,這事情剛有個開頭,期望太高會傷身體哪。”

說完打了個哈哈,便要溜之大吉。他一早便與何斌約好,卻港口迎接從福建最後一船的逃荒災民,雖說諸事齊備,災民皆安排的妥當,但他身為臺北之主,不去應個景以示歡迎,總歸是落人口實。

出的門來,卻掉轉頭向房內的陳永華笑道:“復甫,福建遭了這麼大災,朝廷可是半兩銀子也沒有給。還有,我聽說陝西的地方官員要求今上下撥十萬兩銀子給災民渡荒用,結果今上連半文錢也沒有。那陝西造反的王二聽說是被抓住砍了腦袋,不過若是有下一次,災情再大上一些,嘿嘿,唐末時的黃巢之亂可能又現於今日啊。”

陳永華邊收撿棋子,邊笑罵道:“你這蠻夷化外之人,一心盼著中國內亂,到底是何居心?”

只聽那張偉遠遠大笑著答道:“是何居心,不過是想多弄些人來種地罷了……”

自六七月份福建大旱,現下已是九月中旬,老天不知道是起了什麼邪火,居然還是一滴雨水未降,所幸災情只限於閩南,此地民風強韌,一直熬了幾個月,眼見不但是今夏,就連明年的收成也泡了湯,也只是嘆一口氣,四散逃荒。有出海自謀生路,也有至內地暫避,甚至有大半仍是留在閩南,至於什麼吃大戶,造反之類,到是沒有聽人說起。

張偉自上半年便與何斌準備著銀兩農具等物,待福建大災年景已是定局,便花了大筆銀子買通了上下關節,又派能言善辯之士四處宣講,把那臺灣吹的如同人間天堂一般,眾災民聽說一去便有現成的糧食、農具,耕牛,又不收田賦,雖聽說那張偉兇橫的緊,管束甚嚴,不過總好過在家苦捱,若說兇橫,朝廷催賦的官差和自家的田主,又能好到哪裡去了?

於是兩面一拍即合,若不是張偉何斌等人慮及銀兩不夠使費,只怕是上百萬人都瞬間可得。即便如此,粗略一算也有四五十萬人來臺,自張偉以下,何斌高傑及臺北屬吏都忙了個手腳朝天,每天大大小小的一百多多艘漁船日夜不停的從廈門泉州等地運人來臺,足足運了一個多月。先來之人早便蓋好了房屋,安置好家小,只待農時一到,便可安心耕作。

張偉原就興辦起了不少織布紡絲的工廠,藉著此番來臺貧民甚多的良機,又大肆充實工人進廠勞作,臺北的紡織工人已足有兩萬多人,整個江南的作坊加起來,可能亦不及此數。

其實船廠茶山糖廠之類,也已大半齊備,整個臺北都是一番興旺忙碌景像,鎮遠軍日夜操練,演習,現下的張偉萬事俱備,只待時機一到,便可投身於海外,邁出臺北一隅,爭霸天下!

正文 第三十七章 會晤(上)

“噹噹噹”……金自鳴鐘在紫色圓凳上微微一顫,清脆地響了三聲,難得能歇響休息的張偉從睡夢中驚醒,睡眼惺鬆的從床上爬起,楞徵了一會,咪著眼向窗外喊道:“來人!”

話音甫落,便有帖身服侍的長隨應聲而進,見張偉已然起身,忙向外吩咐道:“快,上茶,打毛巾把……”

張偉聽他扯著大嗓門只顧呼喊,因剛起身,精神頗有些萎靡,被他這一嚷,到是頗有提神的功效,便笑道:“老林,你這死叫驢,爺剛剛起來,你便不能小些聲麼?”

那老林聽張偉抱怨,到也不懼,他自張偉來臺便跟隨於他,說笑原是隨意的很,便答道:“爺,您不常睡中覺,今兒這一睡可是一個半時辰……”

正說話間,外面的小廝們聽到吩咐,各自端著茶水、銅盆,魚貫而進,張偉先漱了口,用溫水擦了把臉,頓時覺得精神百倍,一跳起身,伸個懶腰道:“快把爺的衣服拿來,那鎮遠軍今日會操,爺要去看看!”

那老林聞言,一迭聲催促小廝快去準備,一邊埋怨著向張偉道:“我早便說過,爺身邊服侍的人最好選幾個心靈手巧的丫鬟,比這些笨小子強多了!”偷瞄一眼張偉神色,又道:“爺春秋正盛,身邊也該有幾個體已的服侍,這麼著清心寡慾的,小人看了都難受的緊。”

張偉卻不想這老東西又提起這個話碴,他年已二十四五,古人在他這個年紀只怕小孩都能打醬油了,他不成婚也罷了,身邊連個妾侍都沒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