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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名義上只是臺北衛所的衛指揮使,但這全臺之境早便在張偉控制之下,朝廷只是虛應故事罷了。他早年曾任京官,大官兒見了不少,象張偉這樣年紀輕輕便一手創下如此基本的英傑,卻也是第一次得見,張偉甫一進門,他便知此人不是凡品,見他毫無顧忌的打量房內眾人,心中亦已猜中此人就是張偉,待其與陳永華一番對答,自是確定無疑。他現下已是白身,於禮而言見了張偉卻是要下跪見禮,卻見張偉卻向他一躬,當下急忙站起,將張偉兩手一扶,急道:“志華兄,怎可如此!何楷一介平民,擔當不起!”

“何兄肯來助張偉一臂之力,張偉行上一禮,卻又如何,何兄當得。”

“此番陳復甫到我書院相請,我初時卻是不願的,待聽說志華兄的種種舉措,方始動心,待派了弟子過臺來實地參觀,方確定了來臺的決心。此次過來,也是本人的素願,為天下教英才,亦是何某的幸事,志華兄不可再客氣,否則,便是要攆走何某啊。”

張偉聽他說完,方將身一直,笑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唯有多謝而已了。”

眾人經他這麼一鬧,場面卻是比適才熱絡了許多,何楷此次帶來不少年青弟子,各人都是躊躇滿志,只是不知道張偉為人到底如何,他們之前聽說了不少張偉為人專斷,鐵血敢殺之事,卻不料他在此處卻是如此平易近人,絲毫沒有朝廷三品大員的勢式,各人都是心頭一鬆,臉上浮現笑容。

卻見張偉向何楷問道:“聽說何兄在閩創辦的紫芝學院亦是聞名鄉里,何兄來此,那學院卻是如何料理?”

何楷嘆道:“此事一提,便足以令人傷感。何某建立學院,原只是打算閒暇之餘,能為朝廷教匯出一些可用之才,哪有半分謀利的打算?卻不料那周遭上下人等,皆以為何某*這書院賺了不少銀子,尋常人等自是不敢來尋何某打秋風,只是那些官員……唉,隔三岔五的來尋麻煩,何某不堪其擾,正欲結束書院,卻不料復甫兄前來相邀,何某便決心來臺,繼續教授學子。”

說到此處,又向張偉笑道:“原本到也不知道此處究竟如何,抱定了不合則去的打算,現下來臺,見到如此宏偉寬大的校舍,又有指揮使大人鼎力支援,何某哪敢不竭心效力,依指揮使大人的舉措,潛心教學?”

他身邊弟子聽到此處,亦向張偉笑道:“學生不管別的,只是在這官學門口見了那鐵牌,便知道這臺北上下,如何重視教學之事了。”

當下各人說的熱絡,又將張偉關於官學的分科,辦學方針拿出來討論一番,自何楷以下,無不對張偉廢除八股教學,細分學科的辦法大加讚賞。何楷嘆道:“自唐宋以降,無不用科舉用人,本朝太祖又用八股取士。尋常書生每日只知四書五經,哪知唐宗宋祖?除了子曰詩去,再無所長,這樣的人於國何用?難怪咱們中國之國勢每況愈下,若還不幡然改變,別尋良法,只怕數百年之後,中國將衰頹的無以自立。”

張偉正待擊掌讚歎,卻又見何楷皺眉道:“只是志華兄設的明經明算明射各科,吾都贊同,卻要引那西學進來,何某不敢苟同,咱們華夏於他物或有不足於外國之處,這學問麼,數千年來都是外國人向咱們學習,哪有咱們倒轉了向他國學習的道理?”

“何兄,我到不是要學子們向外國人學習,只是海納百川,國外之人亦並非全是蠻夷,那歐羅巴州之人能遠涉萬里重洋來到此處,又有強兵利炮,他們的學問亦不是一點道理也沒有。大學士徐光啟,便也曾潛心西學,於曆法制器皆有很大的成效,何兄以為如何?”

“志華兄這麼一說,何某到覺得自已鼠目寸光。只是有一條,那洋人的制器科學咱們能學,其餘的政治文學之道,不學也罷,志華兄以為然否?”

正文 第四十五章 設縣(中)

張偉自是知道這些傳統計程車大夫要改變起來甚難,他自已到也不想將中國傳統文化中優良的一面全然否定,西學有西學之長,難道中學便全無是處?只是現在西方的政治與法律制度已然遠超中國,這才是他竭力想借鑑學習的,見何楷現下堅持不授西學,張偉便笑道:“何兄既然如此說,那麼何兄自去教授國學,至於西學中有一些好的,我去尋一些西人老師來教授,中學為體,西學為用,如此便可行了吧?”

“那是自然!”

何楷聽得張偉所云:“中學為體,西學為用”一說,心中大暢,一時間面露笑容,撫掌稱善,陳永華見氣氛和睦,心裡也是欣喜的緊。當下便由張偉領頭,帶著何楷及其隨行眾弟子,一起隨張偉出門到張偉府中飲宴。

何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