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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王郎中抬起頭來,眼中露出詢問的神色。玉清跟隨在白溯風身邊多年,卻隱隱明白了幾分。她遲疑片刻,小心翼翼地道:“城主,您這是要……”

白溯風卻道:“快去,不要再耽擱了。”語畢轉過身去不再看她。

玉清便不再言語,垂首退下。

絕望

白氏有七位長老,都是族中德高望重之人。他們居住在隱鳳城各個角落,平日裡並不拋頭露面,除非有關乎全城安危的大事,城主才會召見他們。然而這次卻不同以往,天色未明之時,他們就接到城主密令,便一路趕了過來。待進入白府,卻見侍衛肅立,火光漫天,似乎剛剛平定了一場混亂。

議事大殿中亮了幾盞油燈,映著窗外微光。白溯風坐在主位,以手支額。他身後立著白和,雖然面無表情,眼神卻洩露了些許心事。長老們面面相覷,心中不解。猶記得上次齊聚,還是在今年四月的時候,大家為穆如凡之死商量對策。這次突然召見,又是為了何事?

白頤看了白和一眼,卻沒有看出什麼倪端,便沉聲問道:“城主,您將我們召集過來,有什麼事麼?”

白溯風閉了閉雙眼,低聲道:“穆如揚死了。”

他話音剛落,長老們頓時一陣騷亂。這穆如揚不是將要成為白氏的城主夫人麼?怎麼會死在這樣一個當口!且穆如凡才死未過半年,穆如家的長女也死在隱鳳城,白氏該怎麼向穆如氏交待?一名長老顫聲道:“……穆如小姐怎麼死的?”

白溯風道:“自盡。”

眾人一怔,只覺得荒謬至極。一個即將嫁人的女子為何要自盡?又有何事可以逼死穆如家的小姐?他們滿腹疑惑,議論紛紛,一時間殿內嘈雜至極。而白頤站在殿中,心中也是極亂。雖然穆如揚之死十分蹊蹺,但他卻更關心自家侄兒。

白溯風是他大哥長子,與他雖不算親厚,但好歹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平日裡性子到底如何,他心裡也算清楚。只是這次一見,卻發現白溯風面色蒼白,雙眼也晦暗無光,就像蒙塵的珠玉,沒了往日的璀璨光芒。白頤暗自心驚,當初大哥暴亡,也沒見他露出這種神情,方才到底發生了何事,竟能讓他至此?

他斟酌片刻,沉聲道:“城主,穆如小姐為何要自盡?”

白溯風輕嘆一聲,道:“都是我咎由自取。”他環顧眾人,又道:“不過這件事以後再提,現在,我有另一件事要說。”

眾人一怔,就聽白溯風道:“此時巫覡性命堪憂,我要舉行血祭,請各位長老速去準備。”

這次卻是一陣靜默,眾人半晌都未回過神來。巫覡可是白氏最為重要的人物,一旦失去,後果不堪設想,隱鳳城百年基業也可能毀於一旦。白頤性子本來就急躁,此時更是沉不住氣,他猛地上前一步,大聲問道:“城主,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何巫覡會性命垂危?白府的侍衛都是怎麼保護他的?”

白溯風抿唇不語,白和卻怒道:“白頤長老,您這是在指責城主麼?”

白頤也動了怒,厲聲道:“住口!這件事輪不到你來插嘴!城主,巫覡到底因何而性命垂危?難道、難道是因為白荔那孽畜麼?”

白溯風緩緩搖首:“與她無關。這件事……也是因為我,其中原委我會向各位說明。只是晨兒此時中了毒,雖然暫且抑制住毒性,但只能活過三日。我召集各位速去準備血祭,也是逼不得己。”

他話音一落,又是一片死寂。白溯風靜了片刻,便道:“如果各位沒有異議,就去準備吧。”

眾人面面相覷,卻無人動身。血祭是十年一次的大事,單以祭品的挑選來說,少則三個月,多則一年。在三日之內想要完成,根本就是痴人說夢。而且這個時候再舉行血祭,定會使得隱鳳城百姓人心惶惶。一名長老為難道:“城主,一定要舉行血祭不可麼?”

白溯風頷首,眼神如冰。眾人心中更涼,雖然現在已經不是巫覡掌權的時代,巫覡並不時常出現在眾人眼前,但千百年來流傳下來的規矩,已經根深蒂固。如果失去巫覡,後果他們比白溯風更清楚。但是——

白溯風見眾人站著不動,便斂眉道:“各位還有什麼異議麼?”

無人出聲。白溯風見狀,語氣越發不耐:“但如果各位心還向著白氏,就請速去準備。舉行一次血祭十分不易,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白頤等人無奈,正欲下去準備祭祀事宜,卻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殿中響起:“慢著。”

眾人一驚,只見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顫顫巍巍的站起,身材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