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一株傲雪寒松。小頭目打量他一陣,只覺銳氣逼人,不敢再看,道:“來著何人?”江徹道:“你還不配知道。看刀!”他本不是使刀的,何況是柴刀,用得相當不順手,卻還是嚇住了他們。那小頭目畢竟比其他人見多識廣,看出江徹不是使刀的,況且敵我優勢十分明顯,倒也不慌了,手在背後打了幾個手勢,便有兩人退到外面,悄悄上樹埋伏,另有二人把住門口,其餘各自站定方位,把江徹圍在當中。
江徹心裡其實也在打鼓,形勢明顯對自己十分不利,但也沒有辦法,朗聲道:“哪個先上來送死!”言外之意是不管先上後上都是來送死的了。但見一賊單刀搶進,直取中宮,果然是山賊手段,出手就要致人死地。不過他招數不精,這下肩頭、腋下、小腹都露出極大破綻。江徹舉刀來擋,柴刀順勢滑過,刺他肩頭,卻反應過來:柴刀的刀頭是彎的,根本刺不著。其他人就趁機圍攻,卻只點到為止,要一點一點地消耗他的體力。
論單打獨鬥,這些人哪怕車輪戰,也未必是江徹的對手;若有蘇啟在此,他師兄弟聯手同使武夷劍法,也不怕他們一擁而上倚多為勝。但現在兩個條件都不滿足,江徹盤算一下,自己最多能撐一個時辰,必須先乾乾脆脆放倒幾個,也算夠本了。剛想到這裡,見一賊刀來,他竟不抵擋,甩柴刀鉤其後腦。那賊吃了一驚,忙往他身上撞來,被江徹當胸一腳,踢得老遠。又二賊左右夾攻,砍他兩肋,江徹跳開右手對其中一個腦袋一壓,左膝便向他下巴撞去,撞掉他數粒牙齒,右手又順勢把他拎起,甩向另一賊。另一賊要讓,但速度太慢,偏又是刀鋒朝前,利刃穿先一賊後心而過。又有一賊,以擒拿手抓江徹後心,卻不知他自從劍折,便苦練擒拿,那賊人的手剛剛碰到他肩頭,便被他反拿住,手肘向後頂去,一下子撞斷他數根肋骨。小頭目大驚,忙道:“風緊、風緊!”原先上樹埋伏的那兩個便在枝葉的掩護下暗施偷襲。江徹冷笑一聲:“好不要臉!”踢起落在地上的一把刀,只聽樹上一聲慘叫,一賊被鬼頭刀穿胸而過,當即斃命,另一賊吃了一驚,立足不穩,跌下樹來。
小頭目看看不妙,吹起哨來,其餘眾賊也吹哨應和,其聲尖利刺耳,更兼夜間寧靜,當真是聲震林越。隱隱聽到遠處有法螺應和,一隊火光由遠及近,宛如一條長蛇,向小院蜿蜒而來,想是那些山賊來了同夥。
第十一章 湛廬寶劍(上)
江徹看看情形,知道自己勝算極微,但他決不可能自己逃走而棄旁人於不顧,只好強自支撐,想著放倒一個算一個,和他們拚了。
此時山賊人數已經增加到到五六十人,光院子裡就有二十多個,看他們訓練有素的樣子,倒像是正規軍隊。江徹看看其中有幾個似乎有點眼熟,仔細想想,似乎台州的衙役,不禁大奇:“你們怎麼會在松溪?”其中一個為首的冷笑道:“這有什麼稀奇,咱們不少弟兄以前都在公門裡當過差,沒一點背景,誰敢做這種違法亂紀的事?小兄弟,我看你也有幾分本事,不如入夥,哥哥保你吃香喝辣,不然可別怪我們破例殺人了。”江徹冷哼一聲:“你們未必殺得了我。”那人道:“知道,殺你是不容易,可我殺他們就簡單多了。”江徹順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見那家人已經被山賊劫持住,都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那頭目道:“你要是入夥,我就可以放了他們;如果你還敢抵抗,我就先殺他們再殺你。放下武器,這是你唯一的出路。我數到三:一……二……”這腔調居然還和衙役一樣。“三”字還沒出口,卻聽得一個女子的溫和嗓音:“*,你不必理他。”院裡院外幾十雙眼睛,居然沒有注意到屋頂上什麼時候多了一個紅衫蒙面的少女。
江徹一見是她,喜道:“朱雀姑娘,你也在這裡啊!”朱雀道:“我接到玄武叔叔的訊息,說是趙小姐有難,正好路過這裡。”江徹道:“你來的正是時候,還請你把他們打發走。”朱雀輕輕點了點頭,身如飛鳳,從屋頂飄下,那些山賊還沒反應過來,已被她點了穴道,她便從容不迫地把那家人一個個送上屋頂,還提醒道:“小心別動,不會摔下來的。”南方屋頂都是傾斜的,一不小心就會摔下來,那家人都是普通百姓,誰會沒事上屋頂來玩啊,自然是一動也不敢動,朱雀卻抱著短琴在屋頂踱來踱去,如履平地,就是江徹也自認沒這個本事,至於其他山賊更是看得呆了。
朱雀道:“我不喜歡打打殺殺的,公子自己打發他們,我替公子鼓琴助威,如何?”江徹明白她的意思是會暗中相助,那更好了,道聲:“多謝。”忽地大吼一聲:“哪個先上來送死!”比起剛才的同一句話,氣勢大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