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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

一聽到“賀”字,身下的族人又齊刷刷望向宗房大老爺。

松江府地界能提及的賀家,不是旁人,正是宗房大老爺的岳家。

宗房大老爺已經愣住,孫氏將織廠轉給賀家?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三房老太爺看完,就輪到八房老太爺。八房老太爺看罷沒有言語,可臉sè黑的能擰出水來,掃了上首的三房老太爺一眼,又掃了族長太爺一眼,將條折遞給下首的五房太爺,老人家鼓著腮幫子在那裡運氣。

五房太爺看罷,忍不住怒道:“豈有此理!”

九房太爺雖沒有看到條折,可似乎對於上面內容並不意外,嘟囔道:“不過是轉手產業,有甚大驚小怪?難道不賣給族人,便宜了外人才好?”

沈理挑眉,望向族長太爺道:“族長也這般看?”

族長太爺望向眾族人,見眾人神奇各異,只六房房長沈琪、七房沈溧沒看到條折還疑惑不安,便擺手道:“是出了稀奇事,你們兩個也瞧瞧。”

七房房長還罷,看了條陳只是緘默不語;六房房長沈琪是少年喪父,與叔伯之間有過博弈,曉得族人有的時候是助力,有的時候更是吃肉喝血的財狼。

看了這條陳,想到他自己經歷,不免感同身受,環視眾人,恨恨道:“十三處產業,一處不剩,這是族人,還是仇人?!”

第二十八章 浮雲富貴(二)

第二十八章浮雲富貴(二)

以沈琪的身份,即便是一房房長,可輩分在諸族親中最低,這樣的口氣可是失了恭敬。三房老太爺端著架子,剛要開口訓斥,就被八房老太爺搶先:“是哩,就是仇人,非殺父奪妻之仇,也會給留兩份餘地。這般不顧情誼,瓜分各乾乾淨淨,吃相也恁難看。”

沈琪冷哼道:“十兩一畝的良田作價五兩,還真不知天下竟有這樣的好事。這算不算謀奪族人產業?那可是犯了族規!”

孫氏嫁妝,本是四房私產,與其他房頭並不相干,大家雖眼紅,也沒有沾染的心思。可宗房、三房、九房這樣伸手瓜分,真是引得眾怒。

便宜不是這樣佔的,真要瓜分孫氏嫁妝,為啥就拋開其他房頭?沈家是九個房頭,不是三房。難道只憑宗房、三房、九房勢大,就吃獨食,其他房頭連口湯都撈不著?

咳,咳,這個說的遠了,再說沈家既分了房頭,設了房長,各房頭在不觸犯國法族規的前提下,基本屬於各房自律。這宗房、三房、九房插手四房產業,犯了忌諱。

大家都曉得,這個先例不能開,否則的話,以後說不定什麼時候自己這一房弱勢,就成了魚肉。宗親奪產,可是比外人奪產更狠。外人奪產,總有說理的地方;宗親奪產,說不定還要打著什麼“名正言順”的旗號,就是告到官府,也沒處說理去。

宗房大老爺自聽到一個“賀”字,心裡就翻滾開來,見眾人的氣氛越來越古怪,就從沈琪手中接了條折過去。

看了兩眼,他露出驚愕來:“怎會如此?”

沈瑞在旁看著,心下越發怪異。不是張老安人插手孫氏產業,而是沈氏族人瓜分麼?

沈舉人饒是不清明,也聽出不對來,十三處產業?孫氏當年嫁入沈家,陪嫁的織廠、鋪面、宅子、田地總共是十處,為的就取“十全十美”的好寓意,這些年雖這些產業都蒸蒸rì上,可因孫氏素來行善多,攢下的銀錢並不多,後添置的產業也不過是三處。十處加上三處,可不正好是十三處。

他站起身來,看著族長太爺,急切道:“大伯,這是怎哩?”

族長太爺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並未回話。

沈舉人忍耐不住,上前幾步,奪過宗房大老爺手中紙折,上面記的清清楚楚,孫氏名下的十三處產業竟然全部易主。除去兩家織廠歸在賀家名下,剩下十一處,由宗房佔了三處,三房與九房各四處。

沈舉人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響,人已經傻了。

九房太爺揚著下巴道:“落契為真,樂意賣多少銀子,哪個管得著?”

即便他嘴硬,這句話說的也不無道理,可引得眾族人臉sè越發難看。這單子既是從衙門抄來的,定不是作偽,否則九房太爺也不能這般有底氣。可誰也不是傻子,十兩銀子的良田作價五兩,若說著裡頭沒有貓膩誰信?況且這產業轉手也不是壞事,哪裡用掩的這樣嚴嚴實實。

若不是沈理放心不下沈瑞,強硬地要在孫氏入土後就過問孫氏嫁妝,這事情一時半會還暴不出來。

這會兒功夫,沈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