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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敢想著銀錢如何,滿心想著當如何幫妻子求情,可不能讓老妻進了家廟。沈漣與沈璐兩個則對視一眼,彼此又有了默契又有防備。張家看著光鮮,可家產多是從四房佔過來的,也是有數的,即便能找補回來一點,還要分作三處或兩處,剩下的損失也巨大。在不激怒族長太爺與眾族親的前提下,留下哪一處產業,歸還哪一處產業還是問題。

大戲唱到現下,沈理已經有些不耐煩,便對門口兩個小廝,道:“請張老爺下去。”

兩個小廝上前,不容張老舅爺,將他拖了下去。

沈理從袖子裡拿出一張單子,道:“張家田產總計十九頃,祖田五頃,後添置三處,一處兩頃、一處三頃、一處九頃。其中上田六頃、中田十三頃,值銀一萬六千四百兩。宅子四處,三進兩處,兩進一處,共有房一百零四間,折銀一千一百兩。典出去收租的鋪面三處,折銀一千八百兩。奴僕下人十三人,折銀一百兩。張家家當總值,一萬九千四百兩。”

沈漣與沈璐聞言,齊刷刷鬆了一口氣。本以為能從張家追討回幾千兩銀子就不錯了,沒想到張家竟然有將兩萬兩銀子的家底。

張老安人在旁,已經聽傻了。

她是張家長女,哪裡不知道自家家底。當年她出嫁的時候,張家不過剩下祖田五頃,破敗三進祖屋一座。沈家四房當年雖比張家強些,可也有數,她即便幫扶孃家也不過是三瓜兩棗。直待孫氏進門,四房的rì子起來,她手頭寬裕了,才用私房給孃家置辦了一處兩頃小莊;又怕弟弟不會經營,沒有零花錢,買了個收租的鋪面給他。

剩下的十二頃地、三處宅子、兩處鋪面是哪裡來的?除了幫四房打理產業,張家父子又哪裡有其他營生?

她早就曉得自家孃家弟弟與侄兒們愛佔便宜,也不過以為是針頭線腦,沒想到竟是這般。四房的祖產與後添置的產業加起來,除了田地多些,其他的也就這樣。

瞧著沈理與眾族親的架勢,竟是要瓜分張家產業,連祖產都包在內。張老安人心知不妥,卻也無力為張家辯白。出嫁從夫,她是沈家人,孃家人再親也親不過親子親孫。只要那三個房頭肯將四房的產業退回來,瓜分張家就瓜分。

沈理念完單子,見沈漣似有話說,不等他開口,便對著族長太爺道:“都是張家人作祟,各房人也算無辜,總不好讓大家擔了全部損失,傷了族人和氣。張家乃四房姻親,房契、地契又是在四房被盜,四房總要承擔責任。各房置產所費銀兩,張家人找補之外的損失,各房有交易不當之責,承擔一半,剩下一半由四房承擔吧。知府太太還等著給瑞哥兒做主,總不好就讓她這麼等下去。”

族長太爺神sè漸緩,點頭道:“微言說的很是。”說著,環視眾人一圈,道:“此事也算得個教訓,有些便宜能佔,有些便宜無論如何也佔不得。賀家佔去那兩處織廠暫且不說,剩下的十一處產業,就按照孫氏遺命,分給沈瑞與沈瑾。”

三房老太爺與九房太爺的臉sè有些生硬,族長太爺看著沈理道:“先分了,三rì內各房頭去衙門過戶;不好叫孩子們吃虧,若是有人有異議,宗房先出銀子墊著,再做計較。”

張老安人聽著不對,就想要發問,沈舉人怕節外生枝,忙道:“就照大伯吩咐。”

族人太爺點點頭,為了公平起見,讓人取了筆墨,將那十一處產業分作兩處,讓沈瑞與沈瑾上前抓鬮。

沈瑞與沈瑾都不肯先抓,還是族長太爺發話,沈瑞才上前先抓鬮了。

這一張紙上,有田莊一處,一處二十傾,棉田兩處十八頃;宅子一處;綢緞坊一處,雜貨鋪一處。

剩下的那一張,自是歸了沈瑾,有田莊一處四十頃,布莊一處,糧米店一處,客棧一處,宅子一處。

分配完畢,沈理便去了東屋見知府太太,少一時回來,帶了蔣三公子進來。

這析產契書,便寫了四份,由族長太爺與蔣三公子做了中人,眾族親做了見證……

第三十二章 浮雲富貴(六)

大頭都分配妥當,剩下的不過是些舊傢俱與古董珍玩之類,即便也是價值不菲,可同這些產業良田比起來,都是小頭。沈瑾大頭都佔了,再去惦記小頭,有貪婪之嫌;沈瑞這邊則是大頭都“讓”了,再計較小頭則沒有意思。兄弟兩個,誰也沒有提及此事。

不過現下既然在族人面前析產,總要分割清楚才妥當。嫁妝單子是二十幾年前的,與現下沈家所存的東西,到底能對上多少都說不好。

沈理與族長太爺商議幾句,就有了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