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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部分

點頭;想的卻是徐氏拉扯幾家姻親撐大旗之事。

之前看徐氏行事方正公道;雖是內宅婦人;可行的是君子之道;才會對小二房一再容忍;對小三房關愛不計較。君子麼?不計較得失;說的難聽了就是有些聖母。如今看來;卻不是那回事。徐氏的“君子之道”顯然是隻對家人;對外並不排斥“小人之道”。

要不是同沈滄夫妻情深;徐氏也不會幾十年“愛屋及烏”地做“聖人”。

暮色四合;街上行人漸稀。

沈瑾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黃華坊沈宅。

雖說舉人們再會館落腳;可在京城有親朋故舊的也不少;不少人都出去拜年吃酒;剩下的人並不多。且那種不愛出門交際的;多是悶頭讀拉牛牛呆子;就算沈瑾過去探望大家;願意應對的也沒有幾個。

“文人相輕”;沈瑾年紀輕輕就是“解元”早就引得人不順眼;這會見他上杆子過來;說酸話的也不是一個兩個。更有那一等小人;向來愛窺人陰私的;早就將沈瑾出身打聽出來;說話就夾槍帶棍;一口一個“小老頭”、“庶孽”;就差指著沈瑾的鼻子點名了。

沈瑾去會館前滿心炙熱;如同被澆了冰水一般;只覺得透心涼……

第四百四十六章 小人之道(二)

賀府;客房。

看著床榻上臉色青白、奄奄一息的賀平盛;賀五瞪大了眼睛。他想要開口問兩句;可只覺得嘴巴里發苦。從開始賀平盛“水土不服”;他就是知情者;現在裝不知情也太假了。

賀平盛睜開眼睛;看著佇立在床前的賀五;嘶啞著嗓子道:“五哥……”

看著賀平盛嘴唇於裂;賀五轉身去取茶壺;卻是一愣;晃了晃空蕩蕩的茶壺;賀五怒視旁邊的婢子道:“茶呢?竟是這樣服侍十七老爺的?還不滾下去倒茶”

婢子也不敢分辨;戰戰兢兢去了。

賀五壓著心中的火;轉身走到床邊;擠出幾分笑道:“十七;你放心;我定會給你找個好大夫;讓你快點好起來。”

賀平盛移開眼睛:“都是我沒用;才會水土不服……”

賀五隻覺得羞愧難當;真的想給自己兩巴掌。要不是他自己功課不行;鄉試全無把握;也不會聽了二哥的話;就存了一份念想;又拉不下臉來出去找別人做槍;才會將與自己關係最好的賀平盛拉進漩渦。

方才在長兄面前;他欣喜雀躍;可看了賀平盛的模樣;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水土不服他見過;要是年歲大的人還罷;賀平盛弱冠之年;正是體力充沛之事;就算有個小病小災;三、兩副藥下去也差不多了;偏生賀平盛這個樣子。要說這裡頭沒鬼;賀五絕不相信。

少一時;婢子端著茶水進來。

賀五接過來;眼神閃了閃;並沒有直接遞給賀平盛;而是低頭吃了一口。

賀平盛臉上露出驚愕。

又過了半盞茶的功夫;眼見著茶水不剩多少熱乎氣;賀五才倒了手中殘茶;又給沈平盛倒了一盞;解釋道:“這水的滋味清甜;同咱們松江的不一樣呢;一時竟然走神了。”

賀平盛低下頭;遮住臉上異樣;拿著茶杯的手微微發抖。

賀五隻當他虛弱地狠了;十分地後悔。要是早兩日想明白;不在外頭每天自欺欺人地吃酒混日子;也不會讓族弟受這些罪。

大明朝立朝以來;科舉舞弊案常發;真要揭開來罪責大頭是主考官的;對於作弊考生;輕則革除功名;開除仕籍;重則刑責流放。他這邊就算是重判;也傷不到性命;要是眼睜睜看著無辜的兄弟死去;他做不到。

大哥這人當家慣了;素來以功名家族為重;多一個刑餘的弟弟;肯定是他最受不了。十七是他未出五服的從堂弟;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他都能下得去這個狠心;要是有一日;自己這個弟弟礙事了;他會不會也這樣心狠?

賀五滿心的羞愧成了誠惶誠恐;望向賀平盛的目光越發堅定。

他連自己那邊的客房都不回了;叫人取了被褥出來;直接在這邊榻上睡了

賀平盛再次醒來時;就聽到賀五在不遠處的榻上輾轉翻身。賀平盛看著頭頂的幔帳;臉上帶了幾分猙獰。

次日;賀大太太起床不久;就有婢子過來回稟;說了賀五在賀平盛所在客房安置的事。這十七老爺可是在病中;要是過了病氣誰擔待;這才急匆匆趕過來稟告。

賀大太太擺擺手打發婢子下去;臉上就帶了澀意。

知曉丈夫對堂親所作所為後;賀大太太心裡也在掙扎;想要求情又不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