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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部分

養在外宅;直到童子試前才認祖歸宗。沈瑾的“不堪”是外頭的猜測;顧鼎臣的出身有瑕卻是實打實的;外頭自然非議顧鼎臣的多些。同狀元、榜眼比起來;謝丕這個探花就顯得“根正苗紅”;不大好挑剔。不過文人矯情;“雞蛋裡挑骨頭”的事也不是太難;謝丕“嗣子”的身份就被拿出來說嘴。謝丕剛出生時;就由謝家祖父做主;將他過繼給早逝的二叔謝選為嗣;從禮法規矩上講;謝丕已經不是謝閣老與徐夫人的兒子;而是兩人的侄子。可謝丕生在京城;長在京城;一直在本生父母身邊;除了年節祭禮;多了一重之外;自然與其他兄弟無異。對於在原籍守節的嗣母;也談不上孝敬不孝敬;這就成了謝丕輕慢嗣父母、不孝的證據。又因謝丕是弘治十四年解元;弘治十五年春闈;沒有下場;旁人就說他眼高於頂;非狀元不取;這次失利後嫉妒狀元、榜眼;才推波助瀾詆譭兩位。傳來傳去;越真真的似的;卻不想想謝家既有位閣老在;也不能知天下事;沈瑾、顧鼎臣的身世被人說的這樣仔細;非松江、蘇州籍士子不能;其他人想挖也得過段日子。想起這些八卦;沈瑞雖只是旁觀者;不禁心有餘悸道:“都說一舉成名天下聞;可這三鼎甲也不是好做的;跟撥皮似的;讓人無所遁形。”沈瑞並不在局中;只被這股風掃到;都覺得難熬;沈瑾他們在局中;日子就更不好過了。魏校也帶了幾分後怕道:“可不是正如此;鼎甲也不是那麼好做的;口舌吃人不外如是……不過歷來只有三鼎甲能被人拿出說嘴;不遭人嫉是庸才;就是旁人像被人這樣挑剔也不得;忍一忍等到下一科春闈就時過境遷……”

第四百五十五章 事在蕭牆(一)

春闈告一段落;太皇太后的週年祭也過了;朝野開始關注太子選妃之事。

按照祖制;皇嫡子正儲位;眾子封王爵;必十五歲選婚;出居京邸。如今宮中只有一皇子;就是年已十五歲的東宮皇太子。

雖說皇子選妃是十五歲選婚;但是選皇太子妃又不同;皇太子妃是未來的國母;早兩、三年尋訪也是應有之事;弘治十六年時就有人提過;不過因張家於涉其中;引得皇上著惱;不了了之;去年則是有太皇太后的國喪;今年太子十五歲;卻是不得不提及了。

乾清宮;看著難得面帶羞澀的太子;弘治皇帝心中微酸。一轉眼;襁褓中的嬰兒已經長成了能談婚論娶的少年。

太子被看的不自在:“父皇;兒臣還小呢;不著急選妃……”

弘治皇帝“哈哈”笑道:“平日裡你不是都說自己是大人麼?今日怎麼又說小了?”

太子揚著下巴道:“女人家家的;選不選有什麼意思?兒臣有父皇母后陪著好了。”

弘治皇帝唏噓道:“成家立業;成家立業;之前總是盼著你早些長大;一轉眼我兒已經這般大了……”

太子“小聲”嘀咕道:“父皇到底是嫌我大;還是嫌我小?”

弘治皇帝滿臉慈愛:“壽哥兒是不是也盼著自己長大成人?”

太子仔細想了想;一本正經地回答:“要是讓兒臣選;兒臣倒是寧願永遠在小時候;跟在父皇身邊;都是父皇護我疼我。”

十幾歲的少年;還說這樣的話;難免帶了幾分稚氣;弘治皇帝卻覺得熨帖;想起父子兩人多年相處;望向太子的目光越發柔和。

太子的臉色;孺慕之色更盛。

想到太子與中宮的關係;弘治皇帝眉頭微蹙又放開;道:“南京的貢船到了;今天御膳房有湖鮮;一會兒咱們去你母后那裡用晚膳……”

太子身上一僵;隨即“嘻嘻”兩聲道:“那可是好;兒臣記得父皇最愛吃白蝦了……”

關於皇后的喜好;卻是半字不提。

弘治皇帝心中嘆了口氣;有些猶豫。

有內侍到坤寧宮傳了口諭;張皇后就開始叫人往御膳房傳話;又不放心;打發尚宮過去親自盯著。

自打去年太皇太后去世;坤寧宮的日子就不好過。弘治皇帝並未直接指責張皇后什麼;可這一年來的疏離態度卻是並未瞞著。要不是後宮沒有有封號的嬪妃;東宮又是中宮嫡出;皇后的日子怕是難過了。

對於皇帝丈夫;張皇后從最初的忐忑到怨恨;心境也是不停變化。不過她也知道;不管是她這個皇后;還是她身後的張家與張家諸姻親;依靠的都是皇帝的愛重;要是皇帝真的厭棄了她;那對自己與張家來說是滅頂之災。

兩人為夫妻;都是三十幾歲年紀;對女人來說已經是殘花敗柳;對男人來說卻不算什麼。幸好皇帝將心思都放在養生煉丹上;並未轉到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