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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部分

不放心他離了我眼前……”

這是被沈珏之殤嚇到了。

想起沈珏;沈理不由想起宗房;皺起眉來;道:“沈械服將滿;快回京了;我倒是要看看;他還有沒有臉登尚書府的大門說起來大家也不過是面子情;雖名為族人;可都出了服;實沒什麼香火情……”

謝氏嘆氣道:“此事做的確實難堪。前些日子;還有人在我跟前探話……不過倒是沒有說到那邊大老爺與大太太身上;倒是歪講了二太太一番……”

沈理冷哼道:“下回再有人這樣不知趣;你當面唾她”

謝氏嫁進沈家十幾年;自是知曉丈夫最看重的族人除了已故四房孫氏;就只有京中二房。如今雖明面疏離;實際最留心尚書府動靜的還是他。除了沈滄夫婦早年曾照拂過他之外;還因沈瑞這個恩親之子在尚書府。

早年謝氏心裡也曾有些小計較;如今年歲漸長;思量的也多;便也能體恤丈夫心情;對沈瑞也多了幾分真心。如今她倒是盼著沈瑞早些立起來;支撐起尚書府門戶;與自家互為臂助……

看著眼前幽靜無人的衚衕;聽著耳邊傳出的絲竹之聲;沈瑞的止住腳步。他轉過身來;滿臉古怪地地望向王守仁。

王守仁已經蓄鬚;依舊是俊秀容顏;卻光華內斂;不再像過去那樣扎眼。素日裡他不喜華麗;不穿官服的時候多是一件半新不舊的儒衫。今日雖也是儒衫;卻換上新的;手中握著一把摺扇;腰間綴著馬上封侯的玉墜子;看著像是溫文儒雅的世家公子。

沈瑞帶了糾結道:“老師;這不好吧?就算表姐重身服侍不了老師;也不當尋到地方來……更別說帶了我來;我這是幫老師瞞著呢;還是瞞著呢?”

王守仁先是一愣;隨即哭笑不得;使勁錘了沈瑞一下;道:“混小子;想甚呢?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

沈瑞四下裡望了望;就見不遠處有個大門半遮半掩;門口立著一青春妙齡的妖嬈女郎;正似笑非笑地望向這邊。

“這真的不是那什麼?”沈瑞低聲道:“還以為老師興起;帶我出來見‘世面;……”

不怪他疑惑;王守仁打發人叫了他來;師生兩個一個長隨小廝都沒帶;之前帶的車伕也只讓停在衚衕口;讓他兩個時辰後過來再接。

怎麼看;這行為都有些鬼祟。

更不要說來的是南城;聽得這靡靡之音;這邊向來魚龍混雜。眼見街尾那家就像是半掩門的人家;這家難道不是?

沈瑞雖有些彆扭;心中卻也是隱隱好奇;只是想到小何氏;才想著勸阻一二;不想鬧了個大笑話。

沈瑞尤自惴惴;王守仁已經含笑叩門。

“吱呀”一聲大門開了個縫;露出個小腦袋瓜子;出來個十五、六歲的青衣小廝;疑惑道:“這兩位老爺是……”

王守仁從袖子裡掏出帖子;遞了過去道:“我是你家老爺舊友;約好今日過來;你進去通傳就是……”

眼見他打扮不俗;這小廝也不耽擱;一溜煙進去通稟去了。

“老師;到底是哪位世叔?”沈瑞帶了好奇低聲道。

雖說沈瑞進京這幾年;中間王守仁兩次離京;在京城不過一年多的時間;可年節出去應酬時;卻也多將沈瑞這個學生帶在跟前。交好的幾位友人與同鄉;沈瑞多見過;只是不知眼前這裡住的是哪位。

“哪個是不是;反正一會兒你老實叫師叔就是……”王守仁低聲道。

話音未落;就聽到大門裡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即大門敞開;走出一個儒生來。

“師兄來了;真是貴客下降;小弟可等了半響……”來人不過二十來歲;身量不高;略顯單薄;見了王守仁滿臉親近道。

王守仁道:“眼看我就要出京;想著許久沒見棲巖;就叫人傳話;會不會讓你為難了?”

來人笑著搖頭道:“為難甚?即便師兄不傳召;每月我也要出來歇上一日兩日……”

沈瑞在旁;卻是呆住;眼前這人;竟是故人。

就聽王守仁道:“這是我那不爭氣的首徒沈瑞;字恆雲;今日帶過來;也讓師弟見見;師弟喚他瑞哥兒兒或恆雲都可……”說到這裡;又吩咐沈瑞道:“還不上前進見過劉師叔……”

來人早已看見沈瑞;見他上前;不待他俯身;就一把攙扶起;笑吟吟道:“三年沒見;沈公子卻是光彩依舊……”

這下意外的是王守仁:“棲巖;你認識恆雲?”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沈瑞四年前上京時曾同行的司禮監中官劉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