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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部分

只在起居上盯得更緊……”說到最後;三太太也反應過來;不由捂住了嘴巴。

三老爺閉上眼;豆大的眼淚簌簌落下。

三太太心裡雖也難受;可也擔心丈夫;連哭也不敢哭;只在旁勸道:“哪裡就至此了呢;說不得是大伯、大嫂想多了……大伯如今不是好好地往衙門去麼?”

嘴裡說著;三太太自己也不信這說辭。

三老爺卻是睜開眼;看著滿臉焦急關切的妻子;沉聲道:“你放心;我沒事;我才說過再不讓大哥、大嫂擔心;自會愛惜己身……”

第四百章 管中窺豹(一)

二、三月京城;時而來陣倒春寒;叫人盼著天氣早些暖起來;那四月後京城;卻是跟下火了似的;一下子就熱了起來。

京城春日短暫;似乎從寒冷的冬日;沒有過度就一下子到了夏日。

等到了端午;就已經是酷熱難耐。

尚書府有個大冰窖;每年都要儲冰。不過因滿府老的老、小的小;用冰並不多;前些年每年不過貯半窖;都沒有儲滿。這幾年添了沈瑞、沈珏兄弟;少年人火力壯;最是畏暑;用冰多了;才開始滿窖的儲。

沈瑞書房裡;擱著兩個冰盆;屋子裡沁涼;絲毫不覺暑熱。只是在家還好;在府學卻是遭罪;穿的再單薄透氣的衣裳;半日裡下來也是汗流浹背;教舍裡的味道更是“芬芳”;叫人恨不得沒長鼻子。

府學裡的功課;沈瑞就撿緊要的聽了;其他時候都在家裡讀書備考。

能不出去的時候;沈瑞就不出家門;將四書五經穩固了一遍;倒是背的滾瓜亂熟。其他時間;沈瑞也不在埋頭做時文;而是背誦各種名家時文集;間插著做些鄉試舊卷;只當是模擬題。

王守仁、楊廷和、沈理這三人雖都在指點沈瑞文章;可三人都是職官;時間都忙;沈瑞便每五日去一家;一圈輪下來;每人每個月請教兩回;每次一到兩個時辰。

這三人都是高才;水平自是比府學裡的教授高出一大截。沈瑞在府學裡月考成績已經重新歸於一等;不過在三位大才跟前;他的文章已經被畫了好多個圈;被指出好些不足。

從修辭;到比擬;到引用;三位開始指點沈瑞細節。

能有資格下場參加鄉試的考生;都是生員中的佼佼者;要是沒有幾把刷子;想要從中脫穎而出談何容易?說起考生人數與錄取人數的比例來;鄉試比會試比例要低的多;競爭也就更加慘烈;要不然也不會有“金舉人、銀進士”的說法。

沈瑞已經是鍛煉出來;不再為自己的文采羞愧了。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與幾位狀元之才比文采那才是自虐。

到底是後世應試教育出來的;只單攻漢語一科;只要學進去了;對沈瑞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王守仁與楊廷和幾個在訝然沈瑞的榮辱不驚時;也在為他的進步驚歎。也就是他們這些知根知底的人;看著沈瑞的文章從稚嫩不足一點點走過來;換了其他人;都能被他現下的時文矇住了。

沈瑞既學進去;就無心他顧。楊廷和與沈理因這個緣故;都比較看好他;認為他今科有望;當著家裡人也讚了又贊。

楊慎在為沈瑞歡喜的同時;不免想到自己身上;有些後悔自己回京早了。要是前兩年留在四川;是不是也可以下場了?

小林哥兒則羨慕的不行;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央求起父親;想要回原籍參加明年童子試。

沈理見兒子上進;只有歡喜的;他當年就是十幾歲應的童子試;小林哥兒已經十三;明年就十四歲。不說自己當年;就是族弟沈瑞這個時候;已經是生員。

謝氏卻是直接反對:“不行千里迢迢;豈是玩的?就算身子熬得住;南直隸文風鼎盛;多少積年老儒都中不了舉。踏踏實實讀書;等到二十歲萌監;直接在京城鄉試;童子試本也算不得什麼……”

小林哥兒聞言;不免傻眼:“要等到二十?還有六年呢;娘;那也恁晚了

沈理有些意外地望向妻子;妻子什麼都好;就是望子成龍之心甚切;對於長子期待尤其高。在人前雖沒有說什麼;夜半私語時謝氏也說過對兒子的期盼;希望兒子能效外祖父與父親;名列三甲。幸而小林哥兒懂事;也是喜歡讀書的;要不然被這樣逼著早就厭了書本。

當年沈瑞過童子試時;謝氏可還提過讓長子早日回松江備考;如今怎麼改了口?

謝氏見丈夫疑惑的神情;帶了幾分不自在道:“功名雖頂重要;可人更重要……林哥兒還小;有沈珏前車之鑑在;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