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沈瑞拉下沈珏的胳膊;道:“這是我弟弟沈珏;去年隨我二叔、二嬸去了南昌。”說到這裡;才轉過身對沈珏道:“這是我的同窗好友秦耀。”
沈珏忙收了笑;作揖道:“見過秦相公。”
秦耀見沈珏風塵僕僕的模樣;也聽出他是才回京;專門過來接兄長回家;就知趣地先告辭了。
小廝牽馬上前;兄弟兩個騎馬回家。
沈瑞問道:“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之前一點動靜都沒有”
沈珏嘆氣道:“是太太要回京奔喪;老爺不放心;打發我跟著回來。”
沈瑞聞言;皺眉道:“既是如此;二叔怎麼不先寄信回來?家裡這邊也好早作準備;如今已經冬月;這屋子哪裡是能立時住人的?”
“老爺在外行事謹慎;不愛用官驛傳信;要是打發人送信回來的話;還未必有我們回來的快。”沈珏解釋道。
沈瑞苦笑;外放官員透過官驛同京中往來;雖有些公器私用的嫌疑;可早已經是約定俗成的慣例;還真攀扯不到違法亂紀上去;這謹慎也謹慎的過了。
二老爺倒是省事了;不便宜的是喬氏與沈珏;受埋怨的是徐氏。
“你先在九如居安置;等你那邊屋子燒幾日去了潮氣再回去”沈瑞道。
沈珏揚眉道:“那是自然;我還會與二哥客氣不成?方才在家裡;就直接叫人將行李送到二哥那邊了”
這雖有先斬後奏的嫌疑;可沈瑞與他相伴幾年;感情甚好;哪裡會與之計較?
仔細打量沈珏幾眼;看著他眼下發青;沈瑞帶了幾分心疼道:“北運河這段結冰了;這個時候回京還真是遭罪”
沈珏緊了緊身上的披風;道:“我倒是覺得京城還好;在京城過了一次冬;再回到南邊反而不習慣。那邊外頭暖和;可屋子裡難捱說起來;比松江還要溼冷幾分。”
順天府府學就在教忠坊;與仁壽坊毗鄰;攏共三里路;騎馬慢行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就到了。
門房小廝見兩人回來;早已伶俐地拿上前請安問好。
沈瑞先帶沈珏回九如居梳洗;又吩咐柳芽、春燕找了一套素色新棉衣給他換上。
沈珏雖也帶了冬衣回來;可並不適用京城的氣候。
沈瑞自己也換下儒服;穿了半新不舊的家常衣裳;才同沈珏兩個一起去了正房。
喬氏並不在;徐氏果然在頭疼。
空了一年多的新屋子;雖已經吩咐人打掃;可寒冬時節;不燒個三、兩日的功夫;也不敢讓人住進去。
沈珏能住進九如居;畢竟沈瑞沒成親;堂兄弟兩個沒有需要避諱處;可喬氏卻不好住進正院;只能先安置在客房。
明明是歸家;卻只能住客房;不用喬氏挑理;徐氏自己也不自在。
她心中埋怨二老爺不懂事;這麼大的事情連個音信都沒有;卻不好當著晚輩的面數落;便拉著沈珏問起他的功課。
待曉得二老爺不僅給請了老師教導他與兩位族兄讀書;平日裡還親自指點教導;徐氏點頭道:“讀書是根本;二老爺在翰林院二十來年;這學問是一頂一的”
至於待人接物;為尊者諱;那就不用說了。
徐氏問完功課;又問起他們在南邊的生活起居。
沈珏笑道:“去年南下時;老爺在松江攜了三房玲二哥與九房琳二哥同往。琳二哥不用說;去年在家裡住過一個多月;伯孃也是盡知曉的;是個最憨厚不過的性子;肯聽吩咐;不是那等偷奸耍滑的人;玲二哥年紀長几歲;卻是打小隨著湧二叔走南闖北;有一番見識。這次去南邊;雖有同行的幕僚賓客;可到底是外人;哪裡能盡心託付?倒是全憑玲二哥里裡外外的張羅;沒有不周全的地方。這兩位哥哥一伶俐一憨厚;倒是成了極好的搭檔。後來玲二哥娶了嫂子進門;正經的官家小姐;連內務也有人打理了。”
他一個字也沒有點評二老爺;可徐氏卻聽出來;二老爺依舊是不通庶務;人情往來腳步交付給族侄打理。
雖說這也算是“知人善任”;可徐氏心中卻是嘆息不已。
要知道沈滄之所以答應讓二老爺外放;除了在京城無缺升轉之外;主要還是想要二老爺出去歷練歷練。
二老爺能從松江挑兩個族侄做助力;事半功倍;圖了輕省;在待人接物卻沒進益。
還有就是喬氏那邊;隨著丈夫上任;卻連主持中饋都不能;反而要交由侄媳婦掌管;聽著也委實不像話。
“先去看看你三嬸與璐哥;隨後就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