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蕊不大自在的動動站立的雙腿。不是她不信任這些人,但他們似乎都知道許多局外人不該知道的事,令她這個慣於保守一切“”不管秘密與否、獨來獨往的人,感到自己彷佛一下子暴露在強光照射下。
一隻溫柔的小手碰碰她,她低首遇上芙音瞭解、安慰的眼神。
“別擔心,他們都是…家人。”
“嗯,有任何事我們都一條心,團結在一起。”茜蒂很義氣地拍拍她那尺寸大得足以令所有男人掉出眼珠子的胸脯。大概只有眼前這兩個男人例外,因為他們看習慣了。
羽蕊不禁為自己在這個時候想這種事感到好笑。
“他去找父親做什麼?”她斟酌了一下,才向芙音問道。
“我不清楚。”芙音說:“我昨天有個感覺必須去一趟,我就回去了。他到的時候很早,我還在睡,突然我就醒了,直覺樓下有個不該在那的人,我便下樓去,他就在那,在父親書房裡。”
“你趕他離開,父親不覺得奇怪嗎?”
“我到的時候父親不在,只有沈飛一個人。我叫他走完全是直覺,後來我想我當時太唐突了,可是……”
“沒關係,芙音。”羽蕊安撫她。芙音的直覺,到目前為止,就她所知,沒有出過錯。
“我並不那麼在意讓他知道我是誰。”
是她父親再三叮囑交代,若沈飛發現她和他的父女關係,事情就會變複雜,沈飛便不會信任她。而他不信任她,她的工作就無法進行。
“那就沒什麼好擔心啦。”巴伯說,大手拍一下他的毛茸茸大腿。
“可是我覺得你不能再回沈飛那邊去。”芙音憂心地皺皺眉。“所以我才叫你來,告訴你這件事。”
“哎呀,先知小姐。”茜蒂說:“你說明白點好嗎?羽蕊要是回去”沉氏“,會有麻煩還是有危險?”
“我看不清楚。”芙音困惱地搖頭。“這不是好現象。我感覺到……憤怒……激烈的情緒……它們都針對你。”
“慢著,”凱斯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喃喃道:“羽蕊的父親差她到沈飛身邊工作,沈飛不知道她是誰,但他一大清早去拜訪羽蕊的父親,表示他們認識……我給弄胡塗了。”
“高明的分析,愛因斯坦。”巴伯嘲諷道。
“他們之間有仇。”
屋裡所有的人都轉向不慌不忙發話的人。芙蓮不知幾時由她臥室出來,站在走廊邊,顯然一直靜靜在那聽他們說話。
“有仇?”羽蕊擰起困惑的眉。
“芙音說得對。”芙蓮走進客廳。“你不適宜再回”沉氏“。沈飛有可能已經查知你的真正身分,他會對付你的。”
“哇,這可有意思了!”巴伯愉快地說:“比看00七還要過癮。”
除了羽蕊,他的室友們全部瞪著他。
“不要這麼群情憤慨嘛。”巴伯無辜地看看大家。“你們都太嚴肅了,以至於沒看出這整個情況的趣味之處。”
“哦,是嗎?”茜蒂對他嗤牙。“聰明先生,你的幽默感總是不逢其時。”
“等等,”凱斯說:“巴伯的話有點道理。”
“這才是我的兄弟。”巴伯得意地咧著嘴。
凱斯沒理他,轉向羽蕊。“你父親要你去保護沈飛,可是不要他知道,這很容易解釋,你父親是在顧全沈飛的尊嚴。”
“他們之間若有仇,就更說得通了。”茜蒂沉吟地附和。“你父親或許想藉此化解仇隙。”
“那麼沈飛應當感到感激,為什麼反而會要對付羽蕊?”凱斯問:“這是我不懂的地方。”
他這麼一說,茜蒂和巴伯都皺起了眉。
羽蕊自己思維一團亂。她根本不知道父親和沈飛有仇怨這件事,她又不想當著其它人問芙蓮,她似乎知曉內情。
她走到俯瞰街道的兩扇大窗前,視而不見的望著窗外。不論真實的內幕如何,不管回不回“沉氏”,她的生活不可能再和從前一樣了。
她以額頭頂著玻璃,發現自己並不想知道真相。或許她父親在利用她,做什麼?她也不想去思考,此刻不想。沈飛查知她是誰的女兒,又將對她如何?這裡面的複雜因素,除非她去找父親,否則不會有正確解答。而她幾天前才去找過他,傭人告訴她,他出城了。昨天芙音回去,他卻明明在家。
突然,先前的寒意更深的侵入她骨髓。她知道父親長袖善舞的本事,他不是個壞人,可是他善於操縱和控制人。自小到大,他就以她對他執著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