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她之前先感覺到,此刻她聽到腳步踩過石子聲時,來人已到了她身後。
低伏下身的同時,羽蕊矯捷地翻滾到另一邊。欲自她背後偷襲她的人撲了個空,臉朝下地趴在滿是碎石和磚瓦的地上。
羽蕊在對方能動之前,躍身而起,迅速跨在那人背上,一腳踩住他黑黝黝的握著一把亮晃晃小刀的右手,一手已拔出槍套裡的槍,抵住那人後頸。
“別亂動,否則轟掉你的黑腦袋。”她的聲調冷寂,“鬆掉你的刀子。”
那人聽話地鬆開右手,刀子叮的一聲落在地上。
“現在,我起來以後,把雙手往後抱住你自己的頭,慢慢的站起來。不要妄動,別忘了我的槍還對著你。”
她緩緩起身,盯著那人服從地站直,兩手盤在腦後。
“很好。轉過來面向我,大個子。”
淡淡夜色中,一張黝黑的臉上一雙灼亮的眼睛回盯住她。黑臉上右頰一道自眉尾至嘴的刀疤,勾起了羽蕊一小段回憶。
“你是……”她仔細打量暗夜裡似熟悉的黑人五官,歪扭的鼻染、相似的倔拗表情、眼裡冰冷的恨意。“你是煤球。”她輕輕叫出這個魁梧大漢的綽號。
“煤球沒有你這種朋友。”黑人冷冷說。
“羽蕊不交朋友的。你忘了?”羽蕊淡漠地回他。
她把槍插回腋下槍套中,彎身去抬起那把小刀,執著刀柄交還給他。他猶疑、懷疑地看著她。
“非友即敵。拿去,你要殺人,不要從背後偷偷摸摸的。我站在這,你當著我的面動手吧。”
煤球把刀子接了過去,握在手裡。“我沒有要殺你,只是要抓住你,看你這麼晚偷偷摸摸的要做什麼。”
“這是塊人人都可以來的空地。”她說,嘲鄙地扭一下嘴唇,加上一句,“除了東方鬼和……”
“黑鬼。”煤球接道,將刀刃折回去,刀子放進口袋。“你幽幽走過去的樣子,又穿著黑夾克、黑褲子,還真像個鬼。”
羽蕊這時暗暗籲出一口氣,表情變溫和。“好久沒見了,煤球。”
煤球斜斜頭想了想。“二十幾年了。你幹得挺不錯,先是白人的情報員,現在當起東方人的保鏢來了。”他的口氣極盡諷刺。
“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