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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說。

“羽蕊。”他的聲音催促她回去。

她移下椅子,站直了,猛烈的搖頭。“你不該這樣,我們該……談話的。”她緊張得手心微微出汗。深呼吸,她命令自己恢復冷靜。

沈飛也站直了。“羽蕊?”他顯然十分困惑。

她退後一步,彷佛他會跳過流理臺來,再吻得她神智不清。

“我有些問題要問你。關於你的重建計畫。”

他端詳她認真的表情,點點頭。“好,你問吧。”

當他拿起盆缽,轉身完成攪拌,準備開始做早餐,同時回答她的問題,羽蕊反而莫名的沮喪起來,然而對他又增加了一分佩服。沈飛能有今天的成就,確是因為他有旁人所不能及之處。她甚少見到男人在情感上能像他這麼收放自如的。

她的沮喪也是為了相同原因,表面上她或許立刻由親密氣氛縱身跳出來,內心裡她卻深陷其中,已無法自拔她渴望它再次發生。

芙音說得沒錯,她逃不掉的。

羽蕊遲緩地走過走廊,然後她警戒的直覺突然拉緊她的肌肉,她停住,右手已伸向槍套。但站在她公寓門口的是芙蓮。

“芙蓮,”她意外地走過去。“你今天沒上班?”

“我上晚班。”芙蓮注視她用鑰匙開門的手。“你剛才那個動作挺嚇人的。”

“對不起。”羽蕊歉然笑笑,推開門。

屋裡的亂七八糟她還沒收拾。芙蓮靜靜環視。

“原來如此。”她說。

“不過我應該想到他們不會這麼快就又回來的。”羽蕊隨手拾起幾樣東西。

“不是”他們“。是”他“。”芙蓮幫著她撿地上的椅墊,和倒下來的檯燈。

“你……,”羽蕊徵了徵。

“芙音看見的。”芙蓮淡淡告訴她。“一個男人,是黑人。但她沒看到他的臉。”

“嗯,她說過很暗,她看不清楚。”

“這個黑人塊頭很大,兩隻手臂都有刺青。”芙蓮看著她撿起來的一塊玻璃碎片。“不過這沒多大用處,是吧?大塊頭、有刺青的黑人到處都是。”

“沒有關係。你們關心,這是最重要的。”羽蕊的聲音異常的輕。

空氣裡一股溫暖的親情如小河輕輕流動。芙蓮繼續撿拾,以當沒聽見她的話的沉默做為掩飾她的感情激盪。

“你來多久了?”羽蕊問。

“一會兒。”芙蓮拾起幾本書,不知道該放哪。

羽蕊接過去,放回書架。“別管這些了,坐吧。”

芙蓮沒坐,也沒說話。這屋子充滿清冷,傢俱俱全,可是沒有丁點家的感覺。她和芙音及幾個室友分租的房子雖然古老陳舊,傢俱都是些克難用品,他們那些人也都是哪一天說走就會走的,彼此閒沒有實質上的牽絆關係,除了她和芙音是姐妹,但他們在一起就像一家人。

“我想,”芙蓮手指慢慢拂過沙發椅背的絨布柔軟表面。“芙音是我們當中心上從來不蒙塵埃的。假如他們美國人所謂的”守護天使“真有其人,芙音就是了。”

羽蕊靜默半晌,她向來不感情用事,已經到近乎無情的地步。短短數天內,從沈飛那,從她以前很長一段時間不承認的姐妹關係,一下子如此波濤洶湧的情感衝激,她覺得有點受不了。

“我想讓你知道,”她清清喉嚨,“很久以前,我就領悟了一件事,父親認識翠姨之前,他和我媽便分居了,介入他們之間的不是翠姨。對你和芙音的仇視、敵對,我想在一個小女孩當時的心情,是一種自然的心理反應。那時候我需要一個理由來解釋和發洩心裡的不平衡,你們正好在那,便成了方便的物件。”

芙蓮點點頭。“儘管我們年紀也小,似懂非懂的,媽媽盡了她的最大努力,試著告訴我們那種複雜情況。她知道父親和你母親的夫妻關係在你出生前便已名存實亡,但是她還是很愧疚不安。”

羽蕊攏起雙眉。“我只知道自我懂得認人起,父親於我就像一個久久露一次面的陌生客。”

“我想你不知道在你母親和他正式離婚,你們搬走以後不久,媽媽也帶著我們離開了他。”

羽蕊吃驚極了。“為什麼?”

芙蓮聳聳肩。“媽媽不想生活在罪惡感之中。她原來希望大家都能和睦相處。因為我們,你們母女搬出了一直屬於你們的家,這並非她所願。她當初和父親在一起,因為她知道他需幫助,而她可以幫助他。她無意傷害任何人。”

“哦,老天。”羽蕊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