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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幽黑瞳。她沒有退開,只是凝視著他,眼光由他的嘴移向他臉上的線條。

沈飛不大穩定地微笑。“你有沒有看過”查泰萊夫人的情人“?”

她的雙手由他頸後落下,不自在地貼在身邊。“我不是你的情人,你也不是我的。”

“我指的是他們親吻時,書上形容的”彷佛鐘雷齊鳴“的驚心動魄。”

她垂下眼瞼,使她的表情更形誘人。然後她突然眨眨眼睛,像剛剛睡醒似的,同時急忙往後退了幾步。

“我想你該回去了。”她的聲音焙痛,胸部像跑過步似的上下急促起伏。

他發現他極不想離開,但他不得不同意,她是對的,他是該走了。

“你好好睡一覺,幾時醒了再來上班,沒關係的。”他專注地凝望她一會兒,才走向門。

“我送你。”

他猛轉向她。“別荒謬了。你”護送“我回去,一會兒我再送你回來,倒不如我留在你這,或你和我回去算了。”

羽蕊一時說不出話,好象她一開口,他便會真的留下。

“暫時忘掉你的職責所在,現在不是上班時間。補足體力,我們還要並肩作戰,懂嗎?”

沈飛幾乎是用…股強迫性的意志力把自己的身體拖出她的公寓。要不是他的傷口隱隱作痛,而且他累得筋疲力盡,他……也不知道他會怎麼做。如果他們在不同的場合裡認識,或許便會容易、單純得多。

重建計畫對他、對“沉氏”都太重要,他無法承擔精神換散的代價。而不可否認的,羽蕊是很久很久以來,最能令他分神分心的人。

握住方向盤,沈飛揉揉悸慘痛的太陽穴。是的,該是他快刀斬亂麻的時候了。

把車停在曹宅寬闊而彎曲的車道上,沈飛注視著曹家厚重的大門。這座建於三個水平層面,蔓延伸展的建築有俐落而現代化的線條。諷刺的是,它是他父親“”沈煥軍為他的生死拜把兄弟做的設計。父親到死都不知道他的命斷送在他最信任的人手中。

安全圍牆、通電大門,以及警衛,沈飛冷冷諷笑。曹英峰把自己保護得如此周密!這種昂貴的資財,安全無虞的生活方式,是他用多少卑鄙的手段謀害他親近、親信他的人換來的?

有好一會兒,沈飛只是坐在車內壓抑自己極度想要發動車子離去的衝動。這麼多年了,他仍然很渴望手刃曹英峰以報父母冤枉慘死之仇,這是他始終不和曹英峰在生意上正面交鋒的原因。他以他的智慧和斷腕的作法奪走無數件曹英峰極力爭取的大工程。他的“鐵臂沈飛”名號因此而來。

如果不是多了個羽蕊,沈飛十分無意繼續和曹英峰玩這套陰險的遊戲。

他開啟車門,踏上步道,走近前門時,感到肩頭的肌肉再次拉緊。站在華麗的大理石門廊上候著他的,竟是曹英峰本人。

當他父母雙雙亡故,曹英峰“巧合”地突然消失在杜交界。他的公司仍在他掌握中營運,但是他完全不再公開露面。沈飛認為他是心虛,因而躲到幕後,免得和被他陰謀害死的好友的兒子意外面對面。

沈飛最後一次見到曹英峰時,他雖年近半百,仍…頭閃亮的黑髮、高大挺拔、英姿煥然。現在在他面前的,是個發眉銀白的老人。但那絲毫無損他的威嚴,曹英峰看上去依然雄姿赳赳、目光炯炯。

“沈飛,真是稀客。”曹英峰溫和的聲音雄厚有力。

“抱歉,這麼早來打擾。”沈飛的道歉毫無歉意。

“你沒有吵醒我,我起得早。老年人睡得少。裡面坐。”

他領沈飛走進寬敞的書房後,轉身關上厚實的橡木雙扇門。

“坐,沈飛。”他指向靠近一長排落地窗的路易十五雕花座椅,玻璃圓几上已放了…只英國式花瓷壺,三碟小點心。

“希望你不介意早上喝英國式早茶。我不喝咖啡,家裡從未有訪客,所以沒有咖啡。”

他平時嚴峻慣的臉上擺出的是熟練的社交性微笑。

“無所謂。你不必麻煩準備這些的。”沈飛多少有些驚訝。從他抵達,大門口的警衛傳話進來,到他開車入內,不過幾分鐘時間,曹英峰卻似乎早準備了茶點當早餐,等著他來。

“哦,不麻煩。我自己也要吃的。不用拘束。”

沈飛搖頭謝絕他遞來的小三明治,注視對面體格依舊魁梧健實、頭髮稀疏的曹英峰。奇異而難解的是,他並沒有他所想象的,自以為見到他便會激憤得不可抑制的恨意。他幾乎是沒什麼太強然的感覺,只除了再見父親的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