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房間有點亂,卻不那麼陌生。她上次進來時,躺在床上的是沈飛。她…下子坐起來,不禁失笑,有那麼一下,她以為她被綁在床上了。她揭開被單坐起來,又趕緊蓋回去。
然後她漲紅了臉,因為發覺自己一絲不掛,同時記起了發生過的事。想起她和沈飛激狂的纏綿,她血管中的血液立刻加速奔流。她轉頭,看見嘈雜聲音的來源。一群海鷗在窗外徘徊,有…只停在窗框上,斜著好奇的腦袋打量她。
沈飛走到門口,看見的景象令他屏住了呼吸。她沐在金色夕陽中微笑的酡紅臉龐,美得像似…幅逼真的、奪人心魄的圖畫。
可惜她幾乎馬上就感覺到他緊盯的目光,望向他。
他仍然近乎全裸,只有腰際圍了條浴巾。顯然他才淋浴不久,頭髮還是溼的。他強健的軀體再次使她想起他們肢體糾纏的情景。她忽然口乾舌燥地不知說什麼好。
“現在幾點了?”結果她在他走進來時,問道。
“差不多是晚餐時間。”他把托盤放在她腿上。“我在冰箱找到些東西,先給你做了些簡單的早午餐。”
“我睡了一整天?”她拂開散亂在臉旁的頭髮。
“我也差不多。”他坐在床沿,笑了笑。“難得睡得這麼長,又這麼好,而且在大白天。我從來不曾覺得我需要睡眠。”
她也是。羽蕊拿起一片塗了花生醬的吐司。“你呢?我吃不了這麼多。”
“我猜你吃得不多。這是兩人份。”他也拿起一片吐司。“牛奶是你的,要喝完它。”
“謝謝。”她順從的拿起杯子,喝了第一口後她才發覺她口好渴,而且真的好餓。她一口氣喝光牛奶,嘆息道:“好舒服,我不知道我竟然累成這個樣子,睡了這麼久。”
“我們半斤八兩。”他微笑著吃他那片吐司、喝咖啡,視線不曾離開過她的臉龐,“蛋也是你的。”
“唔,”她搖頭。“我喝了牛奶,你吃蛋。”
“唔,”他也搖頭。“我年紀大了,要當心膽固醇。”
她嫣然而笑。“你這種體格沒什麼好擔心的。”
“我當它是由衷的讚美,你也非常令人賞心悅目。”她頰上紅暈加深,他的笑意更濃,伸手拂拂披散在她肩上的黑瀑般秀髮。“你感覺還好嗎?”
她停止吃東西,垂下視線。“世故的女人通常事後如何回答你這個問題?”
他托起她的下顎,要她注視他嚴肅的表情。“我不是每次都問這個問題,你不需要外交辭令來說出你的感覺。”
“也許因為你不經常碰到老處女。”
他知道他不該笑的,但他笑了出來。“首先,你沒那麼老,羽蕊。我問是因為我關心,我在乎你的感覺。”他說,聲音無比溫柔。“你似乎總有法子令我失去控制。當我進入你,我覺得我粗暴得像蠻牛。”
她的目光再度垂下,這次垂得更低。“我覺得……還好。”
“討論這種事使你不自在是嗎?”他的手掌輕柔地託著她半邊頰側。“這是我們之間的事,這裡只有我們倆,羽蕊,你不需要難為情。”
“我不知道我怎麼會那麼……狂野。”她咕噥。
他大笑。“我喜歡。”她悄悄抬眼瞄他,他笑得更開懷。老天,他想,世上沒有一個女人能激起他如許波濤萬頃的柔情。
他的笑聲似乎有感染性,她不禁也微笑了。接下他遞過來的一片燻肉,她的不自在和尷尬也在瞬間消失。和他這樣坐在床上,共同分食托盤裡的食物,彷佛是世間最自然的事。
“我不記得我怎麼會睡到床上的。”
“你睡得好香甜,是我把你抱上床的。”他愉快地看著她桃紅的雙頰,深為他眼前的美景著迷。“其實,我好擔了一陣心。”她哭得那麼傷心,哭得他肝腸寸斷、手忙腳亂,除了緊擁住她,他不曉得如何安撫她,雖然他想她或許需要大哭一場。然後當她哭聲歇息,他發現她已沉沉睡著。
他不確定該不該提,但羽蕊明瞭他的意思。“我很好。”她輕輕道:“長這麼大,還沒哭得那麼驚天動地過。”她搖搖頭。“對不起。”
“你是有點嚇著我了,但我以為是我傷害了你,或你懷恨發生的事。”
他的語氣平靜,她卻讀出了他的小心翼翼。她抬起視線。
“你沒有強暴我。”
“謝謝你,現在我鬆了一口氣了。”他把他用心的塗勻了果醬的吐司遞給她,“否則,想想報紙的頭條標題:”妻子控告丈夫強暴“。嘖嘖,我一世清譽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