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人,也曾與機智多謀和狡猾的對手交涉,然而此時的他卻感到自己愚蠢無比。即使他還是青春期的男孩時,都不曾似現在這般滿腔沸騰的情緒和焦躁不安。
講完電話,他不知跟誰生氣地把夾著羽蕊個人資料的檔案咱地合上,丟在一疊不重要的檔案上,起身離開辦公室。她要辭職,他懊惱地想,很好,好極了。
他的唇緊緊抿成一條線,緊繃著肩膀,將車開入週六晚上擁擠的街道。一輛車蜿蜒越過三線開到他前面,他猛然踩煞車,才發現自己的反射動作比平時慢了。
該死的羽蕊,他憤怒地想。他必須將他心中美麗的影子除去。雖然他現在想見她,但是他知道以他此刻躁烈的情緒,他很可能會做出他自己都想不到的莽撞舉動。例如把她按在牆上,狠狠的吻她。或在床上,用他的身體壓住她,使她永遠無法自他身邊逃開。
啊,拿定主意吧,姓沉的。他鄙惡自己的哼一聲。要她留下,或不要她?
他正想得出神之際,忽然聽到四周都是猛按喇叭的聲音,他勉強收回些心神,發現剛才開到他前面的車竟停在那沒動,其它被塞住動彈不得的車主正憤怒地按喇叭抗議,有些人走下車看究竟,邊走邊朝那輛白色的車子叫罵。
沈飛也下車來,往前面走去。
“搞什麼鬼?”一個男人火爆地問他。
“我也不知道。”沈飛說。
已經有好幾個人圍擠在白色轎車駕駛座門外朝裡面看。
“什麼玩意兒?把車停在馬路上,人不見了。”有人大聲咒罵。
“借過。”沈飛擠到人群中。“車子有沒有鎖?”
“對啊,誰來把這破爛東西開走,大家好上路嘛。”有人火大地埋怨。
立刻有好幾個圍觀的人發聲同意,可是沒有一個人採取行動。沈飛欲上前把車開到旁邊去,於是他往前移,準備檢視車鑰匙是否留在車上。
突然有人趁亂靠近他,從後面桶了他一刀。他先感到一陣冰涼滲進面板,按著灼熱感散開來,傳入他的身體。
他飛快地轉身抓住站在他身後的人的手腕,是個金髮女人,她尖叫起來。
“喂,你做什麼?”
她兩手空空,什麼武器也沒有。她的表情好象沈飛要當街強暴她。
沈飛設法站直,眼睛銳利的四方搜尋,雖然他心知對方傷了他之後必定立刻逃走了。
“喂,你放手呀!你想做什麼?”女人狂亂的叫聲引起其它人的注意。
他們轉向沈飛時,他痛楚的身體倒靠向車子。他的手放開了那個女人,緩緩向下滑的身子在白色車身上留下一道鮮明得刺眼的血痕,他最後聽到的聲音是男人們的吼叫和女人驚恐的尖喊。
第三章
“你沒告訴我沈飛今天差點挨子彈。”
羽蕊自那盤她食不知味的牛肉炒飯上抬起頭。魏伯雙臂抱在胸前,倚在廚房門框上。
“他沒事,所以沒什麼好提的。”她推開盤子,端起果汁喝著。
“這才是你要退出的原因吧?”
“什麼?”她的眼睛停在杯子上。
“你害怕了?”
“激將法對我沒用的。”
“我沒說你怕危險,不過你所害怕的,比今天的”意外“更危險,對不對?”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羽蕊慢慢放下杯子。
魏伯微笑著踱進來,拉開餐桌旁一張椅子坐下。“你的苦惱那麼明顯,羽蕊。你二十八歲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為情所困。”
她悄悄瑟縮了一下。羽蕊從未讓人讀出她真正的內心情結或感情變化,她受的各種嚴格訓練教會她不輕易情緒外露,她的危險任務及不停的調動,使她無暇停下來談戀愛或和異性交往。這是她刻意為自己塑造的生活。
可是今天她首次嚐到了失敗。她這麼多年的訓練,哪裡出了漏洞?剛剛的一頓飯吃得心不在焉,滿腦子想的都是沉威美好的吻,甚至想再試一次,這種渴望令她十分沮喪並厭惡自己。
“我還是不懂你說些什麼。”
關閉所有的感覺,這是她擅長的,但在和沈飛一起時,她何以做不到?更糟的是,她會擔心他、掛記他。她如此想他,以致心神不安,老以為他會出事。
她站起來把剩下的炒飯倒進垃圾筒,將盤子放進洗碗槽。
“你早已不在軍部了,羽蕊。”魏伯柔聲對著她挺直的背影說:“何苦如此難為你自己?你難道不想要有個家庭,過個正常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