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一下眉。她的眼神彷佛他是個災難受害者。
頃刻間,沈靖完全被她的外表所吸引。她似純真無邪,似憂慮重重的臉龐,她特異的穿扮。他覺得他好象真的要有麻煩了。
“去哪?”他問,感到一頭霧水。
“不要去就對了。離那幢舊房子遠遠的,我不要在那看見你。”
“舊房子?”沉靖更迷糊了。“小姐,你在說什麼?”
她抽回手去和另一隻手扭在一起,似乎比他還要不安。“這很難解釋,反正你不要去南區就對了。尤其不要到街頭的那幢老建築。”
“恐怕你弄錯了,小姐。”沉靖嘆息地搖頭。“我不是做建築這一行的,也沒去過南區。我不以為我以後會去,那邊沒有我認識的人。”
她認真的眨眨鏡片後的眼睛。“你不是總因為你認識某人才去你要去的地方的。”
倒也是。他是攝影師,因為工作或興趣,他有可能突然到世界任何一個陌生的城市,走向任何一個地圖上找不到的角落。
“你一定要記住,不要去南區。”
“可是我……”
“我必須走了。”
電梯門開啟,她逃也似的一下子就不見了。沉靖發愣之間,門關上了,電梯開始從六樓往下降。
羽蕊心跳氣喘地快步走過走廊,正好碰上一臉迷路狀的芙音。
“你還在等我?”她歉然問道:“我以為你和芙蓮一起走了。”
“她要我去她車上等地。”結果那個男人走進電梯,感應到一股發自他身上的強烈電波後,芙音便震得全身發麻,給釘住了般地動彈不得。
芙音轉轉眼珠。“這裡我好象來過。”
羽蕊記起她的沒有方向感,笑了。“你是來過,你陪我上來的。走吧,現在我陪你去停車場。”
而在車子裡等了半天,仍不見芙音,芙連累得快睡著了。
“這丫頭八成又迷失了方向。”她咕噥,嘆一口氣,只好下車去找芙音。
她走進電梯,剛要按關門,一個男人自停車場那邊跑過來。
“等一下!請等一下!”
芙蓮壓著“開”的按鈕等他跑進電梯。
“謝謝你。”
“哦,老天!”芙蓮輕輕抽一口氣。
沉威看看她仍按著鍵的手指。“小姐,你還在等人嗎?”
這男人身上發出的電波充滿了整間電梯,壓迫得芙蓮無法呼吸。她閉上眼睛,立刻看見一幢紅瓦白牆的漂亮房子,磚瓦砌成的壁爐,印花棉布傢俱,木鑲地板。壁爐前有張舒適的閱讀用大靠椅,椅子裡坐著的正是電梯裡這個男人。
“不,我不要。”
沉威納悶地注視眼前身材嬌小、面容姣美的女人,她的呼吸急促,臉色在一點一點的變白。“
“小姐,你沒事吧?你是不是病了?”他的手伸出去碰她時,她突然張開了裝滿驚惶的眼睛。
她躲開他的手,彷佛他要非禮她。沉威舉起雙手。
“嘿,小姐,我沒有惡意,只是你看起來……”
“我不要結婚!我不會嫁給他!”芙蓮對自己說,然後逃出了電梯,一直跑向自己的車子。
她有什麼毛病?沉威本來想追過去,繼而作罷。他和他大哥沈飛不同。從他前妻那,他學到了不少教訓。過去這幾年,他將精力全部投注在工作上。工作的誘惑不會令人受愚弄和傷害。他的生活裡最不需要的就是和女人牽扯上。任何女人。
但,到了樓上,步出電梯時,他腦海中卻浮上剛才那張受了驚般的脆弱美好臉龐,他甚至有種怪異的感覺,好象她跟著他。然而當他神經質的轉身,只看到自己投射在地板上的影子。
沉靖已經到了。
“我打電話給你,沒人接。”沉靖說“你聽到我留的話了嗎?”
沉威點點頭。“我已經睡了,累得要命。後來不知怎地醒了,聽到你留的話就趕了過來。”他轉向沈飛。“看來有人開始狗急跳牆了。”
“我想不透。”沈飛搖搖頭。他已經坐了起來,側躺太久的姿勢使他半身發麻。“他可以殺了我,可是他只捅我一刀,讓我沒法好好躺著睡覺。”
“像你這麼機警、精敏的人,他那麼靠近你,你怎麼都沒察覺?”沉威問道。
“別提了。”沈飛挫折地擺擺手。
“有個女人宣稱大哥趁人多,現場一片混亂,企圖吃她豆腐。”沉靖嘲弄地笑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