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她和黎艾芬在咖啡廳面對面坐下。
“請原諒我開門見山地問,你和皓塵是不是已經有了非常親密的關係?”艾芬搶先發言。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不想和她多討論兩人的私事。
“我會這樣問,足因為自從書�去世後,皓塵的私生活過得非常靡爛。孩子大了,為人父母的很難再去掌控些什麼,我只當他在療傷,不敢有太多意見。就算要費心費力幫他處理掉那些他不再想要的女人,我也認了,誰叫我們是他的父母。”
“有很多這樣的女人嗎?”她的話刨開了她的心,挖出一個大血洞,
原來在她之前還有許多像她這種女孩,她還以為自己是特別的……可笑!難怪他可以走得毫不留戀,難怪他可以揮揮衣袖,不帶走—片雲彩……
“是的!能用錢解決的,我們絕不吝惜。畢竟,我兒子欺騙的是人家的感情,同是女人……我懂的。”她瞄了一眼她的悲慟,心裡滿是得意。“以前,我可以等女孩找上門後再解決,但是現在不可以,我必須趕在皓塵和書涵的婚禮的,把你們這幾個小女生的事情處理好。”
“婚禮?皓塵要結婚了?”他說過要和她結……她糊塗了……他們已經分手不是嗎?
“是的,這一次他就是陪書涵到巴黎去採購結婚用品,已經去了三個星期。而我們長輩則留在臺灣準備婚禮事宜。”
書涵?他說她只是小妹妹……原來除了書瑾以外,他可以跟任何人結婚,就算是小妹妹也無所謂。
“他什麼時候回來?”她寒著臉問。
“你還想再見他嗎?”
“是的!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身為男人,如果他不想當孩子的父親,她也要他當面告知。
“什麼重要事?是不是……你有了孩子?”她猜測。
她一問,白玫的臉色變得鐵青。
“造孽,又是一條生命,你們這些女孩子為什麼不要避孕?現在的避孕用品那麼多,何苦讓自己受苦?傻女孩,雖然你是受害者,我還是忍不住要罵你!”
艾芬的假意關懷,如密密麻麻的銳針扎進她心臟。
“你們?有很多人懷了皓塵的孩子嗎?”她的心在滴血,她是“那些人”中的一個。笨,愚蠢!愛上一個沒有心的男人,還願意為他“心甘情願”。
“這一回我處理了兩個,你是第三個。她們都在我的安排下,到我們家族醫院裡拿掉孩子。葉小姐,你要不要我幫你?或者……等皓塵從法國回來,讓他和你親口談一談,好嗎?就怕到時孩子太大了不好拿掉。”
等他?再見他又有什麼意義?她的心徹底毀滅了,這就是他承諾要幫她築起的新世界——地獄?
白玫苦笑,活著?為什麼要活著?要是在那場災難中死的人是自己,該有多好,還眷戀這世界只因為有他在……現在,又有什麼值得她留戀?
“葉小姐?”艾芬知道她贏了。
白玫緩緩地搖搖頭,孩子……不被祝福的生命,註定悲慘的命運,留下他只會害他。
“黎伯母,謝謝您,麻煩您替找安排,我要把孩子拿掉。”
“你確定?或者等皓塵回來和他商量後再決定?”她欲擒故縱。
都要結婚了,留著孩子他就能回心轉意嗎?難道要拿孩子威脅他改變主意嗎?這種事她做不來,他心裡沒有她,強迫他停步暫留,沒有意義……
“不用了,我們走吧!”白玫領身定在前面,沒見到身後的艾芬露出勝利的笑容。憑她,想和她鬥?還早咧!
坐在候診室裡,白玫面無表情地看著來來往往忙碌的人們。他們為了留住一條命而傾盡心力,她卻是為了殺死一條生命而來。目的不同,卻同在一個空間裡相遇。過了今天,她和他將各奔天涯,也許從此不再相見。
這就叫緣分吧!村邊的小寺廟裡,老師父常要人們惜緣、惜福,連同船擺渡都要修上十年,而他們這樣匆匆一瞥,又是在前世修過多少?
在她子宮裡待上兩個月的孩子,是不是在前世與她修得不夠,才會在這世結不成母子血親?
那麼,她和皓塵又是什麼?百年修得共枕眠——他們是修習了多少年,才會在同一張床上交歡,卻又成不了夫妻?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關風與月……
輕輕撫摸著尚未隆起的小腹。孩子……對不起,是我福薄緣淺,才與你無緣無分……
白玫?她怎會出現在這裡?慕塵發現她,走到她身旁,看著她慘白無助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