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
何況她發現去打獵的人基本上都是山洞裡最高大的那些人,而那人卻只有一米八的個子。說白了,那就是個發育不良的主。
想到自己見到的那些鋒牙利齒她不認識的獵物,安曉潔的心是真的冷了。
死了吧?是死了吧。
手腳在一夜的寒風下凍得沒知覺,她揉揉腿表情扭曲踉蹌著起身,手腳發軟。她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而沒了那人,日子還要照樣過。
只是不知道洞裡的人還會不會分食物給她。沒拿到足夠的食物說明她沒賣成功吧?
安曉潔思緒混亂,雙眼無光,扶著壁,一瘸一拐往裡走。
洞裡第二高的那批人各自做好準備正打算出去,安曉潔一見,連忙從角落抓了個壞掉的獸皮口袋齜牙咧嘴地跟了上去,她知道這批人每天都會出去帶回麵粉果之類的食物。
領頭的人,吸取了希瑞他們的經驗,安曉潔估計他應該是個男人,領頭的男人瞥了她一眼沒趕她,倒像是默許了她的跟隨。
他們往平時常去的小溪方向走去,腳步很大走得又快又穩,安曉潔抓著下襬塞進腰上當做腰帶用的藤蔓裡,這樣雖然冷了點,至少不會妨礙走路了。她磕磕絆絆小跑著勉強跟上前面的隊伍。
跟著出來的時候,安曉潔是打了其他心思的,可到最後她只能氣喘噓噓跟著前方的腳步,再沒多餘的精力去關注其他的了。
也是因此,等安曉潔木木愣愣停下來時,他們已經在一片谷地的湖邊停下。緩過一口氣的安曉潔她驚愕地張大了嘴,目瞪口呆——
天啊,她看到了什麼?!
湖裡密密麻麻都是巨無霸般人高的紫紅花朵,燈籠狀口小肚大,花瓣肉厚,其上有銀色亮點遊移。花下,一或兩片巨大的,目測足有一個普通房間大小的肉質葉片浮於水面。
野人們紛紛從皮口袋裡掏出早就準備好的肉塊,肉塊都不算大,卻也有一個足球大小,三四個一組找好自己的目標用力將肉塊朝花朵開口方向拋擲過去。花朵一直沒什麼反應,等到肉塊鄰近花心不足半臂距離時突地從花心射出一條舌頭樣的東西捲住肉塊,又迅速縮回去合攏花口。除了動作時水面微微的漣漪還有閉攏的花口,根本看不出剛才發生了什麼!
眼睜睜看著眼前一幕發生的安曉潔打了冷顫,後背發涼,食肉的花,也能食人。
看野人們寧願用珍貴的食物而不自己冒險,安曉潔知道這些食肉花實際上怕是比她看到的更兇殘。
而在她驚駭的同時,野人們早就紛紛脫下衣物三兩下水了。見到其中的危險性,又沒人與她作伴,安曉潔自然不可能像他們一樣主動靠近食肉花了。她決定在邊上找找看有沒有其他能吃的東西。為了安全起見,她只敢在二三十米開外的地方晃盪。
她出生的時代正是上一輩經歷過災荒動盪後的時代,條件雖然好了,可不少一個院裡的老一輩還是會到外面挖點野菜什麼的加加餐,她假日的時候也跟著去過,挎個小籃子,每次都能跟著那些老奶奶挖上一籃子回來。雖然比不上老一輩認識的多,但在現代裡,比起那些五穀不分的人來說,她認識的野菜真的算不少了。
而這段時間以來的觀察,安曉潔覺得這些野人根本不知道什麼是野菜。她自然是有把握的,儘管在她吃的大雜燴裡也經常能看見植物葉子,但是樹葉和菜葉能是一樣的麼?雖然兩個都能吃,到現在也都沒吃死人,可有選擇的情況下沒人愛吃樹葉樹皮的吧。尤其在食物慢慢變充裕後,她發現負責打獵的人基本上以肉類為主,而洞裡的其他人則是一半一半,而那不是肉的一半里也都是麵粉果,除了她和希瑞他們。只有他們的碗裡還會有那些口感苦澀、難以下嚥的樹葉充數。安曉潔當然不是想抱怨什麼,在她沒有生存能力的情況下,不管他們當時出於什麼目的,至少給了她一口飯吃,她不是嬌生慣養的人,能有一口吃的就已經很好了,哪裡有資格去抱怨好不好吃之類的。
野人排斥樹葉的反應只說明瞭一點,他們的飲食偏好還是比較正常的。
而他們不愛吃素的生活習慣卻給了安曉潔一條生路。她沒有野人們的武力值,證明她除了陷阱、弓箭之類的很難打到獵物,狩獵隊是不用想了,本來想跟著採摘隊弄清楚麵粉果的來源,畢竟那口感跟她以前吃的主食還是很像的。可現在看來也不成了。為什麼呢?因為這段時間採摘隊基本上帶回去的都是麵粉果,看看他們現在所有的人都在做什麼吧,他們正在食肉花那兒轉悠呢。
那麼危險,還要肉,哪是她一個人能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