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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啊,信紙?哦……那一刻,章先勤很慌亂。有一種好像被別人看透了某種秘密後的恐慌。章斯雨想:怪!爸太怪了!

周丹桂那邊果然沒有任何音訊。日子一天天過去,章先勤有種坐吃山空的感覺。於是,在長滿雜草的後院開了幾箱地,種了幾種蔬菜,還在角落點了幾棵南瓜,在樹根旁栽了幾棵絲瓜秧。章先勤現在很少去集市了。村子裡的媳婦也去田裡忙,沒功夫在他門前打麻將了。隔壁的光棍大哥章先開也不知忙些什麼,整天鎖著門。章先勤很無聊。老屋裡靜得只聽得見山後竹林傳來的風聲。章先勤睡了,早早的,他彷彿有某種期待,雖然形影相弔。在床上,他把自己脫了個精光,把手放在自己的生殖器上。他想到了女人。他記起那個黃昏,當他走進一間髮廊去理髮的時候,裡面一群衣衫單薄的女孩子令他臉紅。女孩子說:大哥,您坐!是乾洗還是溼洗?章先勤不懂,知道頭髮肯定是要用水打溼的,只是不知道頭髮還能幹洗,就說:那就乾洗吧!於是,那女孩就在章先勤的肩上披了條毛巾,把洗髮水倒在手心然後用一雙小手撫摸著他的頭髮。章先勤覺得渾身麻颼颼的,瞥一眼面前的鏡子,臉竟是紅的,好像一眼道破了自己的內心陰暗面,忙把眼睛躲開了。但眼睛確實又沒地方擱,於是,章先勤就把目光低垂著。突然,他感覺他的後背有兩團柔而堅挺的東西頂著,並且還壓迫著,章先勤意識到是那個女孩的|乳,他的心亂蹦起來,感覺下面嗖的一下就硬了,時間過得太慢又太快。章先勤沒料到理髮竟是如此的折磨。

從髮廊的玻璃門,章先勤看到外面是一團漆黑。

頭已經剃完了,女孩正把雪花膏往章先勤臉上抹,邊抹邊笑著說:大哥,不耍耍呀,又不貴!章先勤明白她的意思,潛藏在心裡陰暗角落的念頭終於露出頭來,他下意識的把手伸向褲兜。那女孩看見了,沒等他問價錢,說:一次一百。

哦。章先勤的心真的蠢蠢欲動了,他的腳隨著女孩,來到一個小包間。

一次是按點算的。女孩說。

點?章先勤又不明白。

對啊,四十五分鐘為一個點。女孩嚴肅地說。

章先勤想笑,真巧,45分鐘?他想起當老師的小雨。

因為這個問題,章先勤輕鬆了許多。你要是老不射,那我們生意就要虧。女孩說。他看到女孩的衣服已經脫了,腿分開躺在窄窄的按摩床上,在曖昧的燈光中,眼前只有白花花的一團肉。章先勤的呼吸急促起來,忙不迭地脫衣服,還沒爬上床,就射了。女孩有些無趣,說:唉,早知道這樣,就不脫了,真是浪費表情!邊說邊向章先勤伸手。章先勤愣了愣,明白是要他付錢,忙從兜裡掏出一百元,紅著臉狼狽而逃。

因為有過如此的經歷,所以,在這樣悽清孤單的夜裡,章先勤想女人。

他用手揉搓著陰痙,用手捕捉著點點感覺,把過去的片斷無限放大。他要它硬起來,然而,硬起來又難受,他要它軟下去,但它又無法軟下去。

章先勤像一條僵死又復活的魚,在岸上撲騰著,岩漿找不到迸射的出口,只能沿著毛細血管呈扇面分流,然後,回流到乾涸的心田和心臟。

第五章烏雲忽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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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晚上。家裡連張廢報紙都沒有。章先勤就翻抽屜。在底層翻出兩本《人民公社勞動手冊》,是他和李英芝的,上面的日期是1975年。手冊的最上面是一段毛主席語錄: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創造世界歷史的動力。我是人民麼?章先勤想,是的,我是人民。可我怎麼感覺離這世界越來越遠?再翻,又是一段醒目的紅字,是毛主席關於農業合作化問題的論述:我們必須相信:(1)廣大農民是願意在黨的領導下逐步地走上社會主義道路的;(2)黨是能夠領導農民走上社會主義道路的。這兩點是事物的本質和主流。第二則語錄的反面又有一則,是毛主席為《新中國婦女》雜誌的題詞:團結起來,參加生產和政治運動,改善婦女的經濟地位和政治地位。

章先勤翻看自己1975年的勞動記錄,他在“做什麼工作”那一欄看到最多的記載是這三個字:拉車、糞。二十多年後再來看這勞動手冊,章先勤彷彿聞到了自己身上的陣陣臭氣。難怪自己會變質,原來以前挑了那麼多的大糞!不臭才怪呢。

章先勤頭頂上是盞45瓦的燈泡,這點昏黃的光發散到老屋的每個空間後,燈光更顯微弱。章先勤的手又觸控到兩張紙,有點硬。首先開啟的是一張離婚證,上面寫著:離婚理由:關係不和子女處理:兩個女孩歸男方撫養,女方有教養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