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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畫幅中的三個女子,每個人似乎都有著她們的獨特思想,獨特行為,每個人似乎都正要去做——或是正在做一件奇特的事。

看畫的人雖然不知道她們要做什麼事,但只要凝注畫面半晌,心頭便不由自主地泛起一絲寒意……

似乎她們要做的乃是件足以令人寒心的事。

悽清的月色,使這一切看來更是詭秘,似乎有一種令人要流冷汗的懸宕——某件事將要發生,卻又未發生。

這使得看畫的人也都會覺得有一種期待的感覺,期待著某件事快些爆發,打破這詭秘的沉鬱。

若是對這畫凝注太久,甚至會感到透不過氣來——這似乎就是畫中人的心情,竟已感染到看畫的人。

這幅畫構圖雖奇特但卻十分簡單。

這幅畫雖然栩栩如生,但筆法卻未見十分精妙。

簡單的構圖,通常的筆法,竟能畫出如此精妙的圖畫,竟能顯示出這許多詭秘而複雜的意味——

顯然,這畫圖的人在動筆時必定懷有一分十分強烈的情感,這畫面中的 情況也彷彿是她自己親身經歷的。

只因惟有真實的經歷,才會引發如此強烈的情感,而情感中最強烈的兩種,便是愛和恨。

但此刻吸引了朱七七目光的,倒並非是這幅圖畫中所交織的愛和恨,而是這幅畫中的人物。

她目光正瞬也不瞬地凝注著畫中站在道路上的女子,神情間竟已有些驚恐,有些激動。

只見這女子眼波流動,衣袂飄飛,綽約的風姿,動人的神韻,正像月光般籠罩了整個畫面。

這女子的面龐雖只畫出半面,但朱七七不用再瞧第二眼,便已可瞧出她正是這小樓中那豔如桃李,毒如蛇蠍的絕色麗人。

朱七七終於道:“我先問你,這是什麼人?”

王憐花道:“家師……”

朱七七截口喝道:“胡說,我明明聽見你叫她母親。”

王憐花笑道:“只因家師愛子,昔年便已失蹤,是以便將我收歸門下。她老人家將我愛如己出,我自然喚她母親。”

朱七七“哦”了一聲,顯然已接受他的解釋,但瞬又厲聲道:“如此說來,你承認我是見過她的了。”

王憐花頷首笑道:“不錯。”

朱七七道:“你是否也承認她曾經將我關在這小樓下的地牢中,後來是你放了我的,而我也確是自那棺材鋪逃出?”

王憐花頷首道:“不錯。”

朱七七道:“那麼,展英松、方千里等人,也確是被你們一路押到這裡來的,也曾被關在這小樓下的地牢裡。”

王憐花笑道:“不錯。”

朱七七聲色俱厲,句句緊逼,王憐花竟一切俱都承認了,而且神色不變,面上也始終帶著笑容。朱七七忍不住又跳了起來,大怒道:“好呀!這件事你直到此刻才肯承認!那時為何要否認,害得別人還以為我是胡說八道的瘋子?”

王憐花含笑道:“只因那時在下還不知道沈兄究竟是敵是友,自然只得對什麼事都暫且否認的,而此刻……”

朱七七道:“此刻又怎樣?此刻沈浪難道已和你站到一條線上不成?”

王憐花道:“正是,此刻在下已知道,沈兄與在下等,實是同仇敵愾,此刻無論什麼事,在下也不會再對沈兄隱瞞的了。”

朱七七身子一震,又被驚得怔住。

她眼見王憐花與他“母親”做出了那許多詭秘之事,每一件都在危害著別人,甚至危害著武林,她實在不能相信沈浪居然也和他們一鼻孔出氣,她做夢也不會相信素來俠義的沈浪,竟會做出這種事來。

她不禁大呼道:“沈浪,快說,他說的話完全不是真的。”

沈浪面帶微笑,緩緩道:“王兄說的話,字字句句都是真的。”

朱七七又自一震,嘶聲呼道:“我不信……我不信……”

她一步衝到沈浪面前,淚流滿面,嘶聲道:“我決不相信你會和他們同流合汙,狼狽為奸,我……我決不相信你會參與他們的陰謀詭計。”

沈浪搖頭嘆道:“你錯了……”

朱七七“噗”的跌坐了下去,仰面瞧著沈浪,目光中又是驚疑,又是憤怒,又是悲哀,顫聲道:“難……難道你真的那麼卑鄙?”

沈浪道:“你更錯了。”

朱七七以手捶地,嘶聲大呼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不懂……我不懂……我越來越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