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是她的妄想,繪畫課蕙畹還算可以,畢竟現代的時候學過一陣素描,雖然覺得哪個白鬍子的,據說是當代書畫名家的王先生,畫的那個蘭花,蕙畹橫看豎看,都覺得更像一叢叢亂七八糟的韭菜葉子,可是看頗有造詣的賀伯之眼珠子放光的樣子,蕙畹知道,應該是非常的不錯,不過這種寫意的高深的東西,蕙畹還真是理解障礙。
但是有素描的底子,最起碼比琴藝課要好混的多,所以也這樣不好不壞的混過來了,反正她身邊槍手眾多,作業也不愁有人替她做嘿!嘿!
不過小叔和那個劉小姐卻是定了下來,劉氏這些日子挺著大肚子忙乎了起來,畢竟對方是知府千金和鄉下的禮節又是不同,不過有能幹的吳貴,倒也省了許多的麻煩,那天一回來。劉氏就問了蕙畹,知道兩人互相瞧中了,不由的暗暗鬆了口氣,和張雲卿商議,掂量著雲昊畢竟不小了,早些成了親也好,張雲卿倒是沒什麼異議,但云昊卻說:還是等過了明年春試再辦好。
劉氏大約知道些他的心思,雖說是個舉人,但畢竟沒有官身,不是很體面,又兼對方是個大家的小姐,恐面子上不大好看,左右時間不長,一年罷了,到也沒什麼,於是點頭應了,讓張雲卿去和張老太爺把雲昊的想法說了,張老太爺把話傳給了劉大人,那劉大人卻也同意,但覺得還是先過了小定的好,就是先定親,待來年在行嫁娶事宜。
張家當然不會反對,就挑了個黃道吉日,下了聘書,過了小禮,婚約就算正式成立了,只等來年迎娶時,再行其它禮節,當然中間還有一些什麼別的事情,總之很繁瑣就是了,不過劉府和張家卻正式的成了親家。
再回過頭來說三舅的生意,小店開了一陣甚是紅火,因為蕙畹抄來的幾個清爽簡單的小菜,譬如什麼素什錦了,老醋果仁了,涼拌和菜等,成本都非常低,所以很有些利潤,一個月下來,盤點了一下,竟抵得上油坊的一半收入,三舅不禁活了心思,想著是不是所幸開個大的飯店來更好。
若以前,說實話,三舅還真沒有這些心思,只因平安城裡權貴衙門不少,自己妹夫那個小官職,也成不了大氣候,所以也不敢越性往那大里折騰,可是事易時移,如今可不同了,自己妹夫和四品的知府成了親家,況且侄子們在王府伴讀,已是很有些體面,所以膽子自然也大了起來,這劉三舅雖沒讀過什麼書,可是卻天生是個通曉世情經濟的材料,他深知道,歷來都是官商相連的,哪個個當官的是指著那微薄的俸祿過日子的,做個貪官還罷了,想自己妹夫那樣的耿直迂腐之人,指望他去貪墨恐萬萬不能,不如利用些地位的優勢,做些賺銀子的產業才是正經。
拿定了主意,這日尋了空就過來張家,想著和妹妹商議一下,吃了飯,坐在堂屋喝茶,博文搏武白日騎射累了,早早的回去休息了,小叔去自己屋子裡苦讀,只剩了蕙畹,因白日在教場睡足了,所以精神大的很,尋了個杌子坐在劉氏腳邊,學著做女紅,說起來令眾多穿越女們苦惱不休的女紅,蕙畹做的到很是順手。
估計是現代的時候流行十字繡的原因,記得在公司中午休息的時候,幾乎每位女同胞都人手一片,穿針引線忙碌非常,簡單的就繡壽字,複雜的也有繡清明上河圖那樣大工程的,很有些全□動的意思,雖然和古代這些女紅不大一樣,但畢竟也是相通的,所以蕙畹做的還算有興趣,再說,不過四歲大的孩子,相信誰也沒指望她能繡的多麼巧奪天工,不過是針腳的細密和工整罷了,這個並不難。
蕙畹繡的是個最簡單的手帕,她也會取巧,花了兩朵簡單的桃花,在用現代的那些花體手法,在角上寫上了一個畹字,繡上去,到是素雅好看,反正是練習罷了,現在蕙畹用的帕子,基本都是自己繡的這個樣子,不過已經愈發熟練精緻了。
劉氏看了一眼女兒手裡的活計,不禁滿意的點點頭,劉三舅反倒有些不習慣,總覺得以蕙畹的性格,安靜的坐在那裡做女紅,有些怪異不搭調,遂笑道:“沒想到,我們婉兒也有如此嫻靜秀雅的一面啊”蕙畹嘿嘿笑了一下道:“三舅,您就不要笑我了”劉三舅笑了笑,轉頭和劉氏把自己的想法說了,蕙畹在一邊聽著,不禁暗暗皺眉,遂停下了手裡的活計,她的反應,劉三舅早就注意到了,劉三舅多精明,雖說是打著來和劉氏商議的旗號,其實也是想看看自己這個外甥女的有什麼想法,雖然不願意相信,但這丫頭就是個有靈氣的,讀的書多,如今見識也多,雖說不大,卻是個有大用的,她說的點子,通常看似簡單,其實做起來很有章法,現在看她的樣子就知道,恐怕是有原由,遂直接開口道:“婉兒,覺的不妥嗎”